“他們這些武勛要是多活幾個,的確會對靖難有較大的影響,”
“與他們勢均力敵的對陣,朕絲毫不擔心,”
“但靖難時,朕處于完全的劣勢。”
“由校,你是覺得父皇會寬赦他們大多數人的性命?”
見太宗爺認可了自己的說法,朱由校點點頭說道,“很有可能。”
“太祖爺意屬懿文一脈,這是不爭的事實,”
“現在他老人家又知道了靖難的事,”
“必定更加盡力地扶持建文君,重點防范著您,”
“而留著這些武勛性命,就是對您最大的提防。”
一眾皇帝聞言,臉色愈發凝重,
朱棣忿忿地說道,“真氣煞朕也!”
“父皇天縱英明,怎么就輕易地被朱允炆那腹黑小兒給哄騙了?”
“朕都和他說了朱允炆是扶起的,他還是一意孤行,”
“只恨此刻的朕,身處后世,根本無法回到過去糾正他的錯誤行為。”
朱由校拱手說道,“所以臣孫想著,讓太祖爺看在保護林豪性命和獲取后世記錄的份上,多給您接觸他的機會,”
“只要緊密您與林豪的關系,至少可以讓這等大才不至于完全倒向建文君。”
“還有就是一些對我燕藩有利的關鍵事項上,絕對不能阻止太祖爺去施展,”
“比如像宮宴處置了傅友德這種事,得越快越好。”
“除此之外,好像很難有什么辦法阻止太祖爺了。”
朱棣微微頷首,嘆聲說道,
“只希望讓父皇扶立朱允炆的一切舉措,終成徒勞,”
“否則,朕和爾等都會不復存在。”
在場的六位后世皇帝聞言,眼底皆是閃過晦暗之色,只得齊聲行禮勸慰道,
“天命歸燕!”
“請太宗爺寬心。”
朱棣擺了擺手,正欲說話,
只覺腦海一陣恍惚,各種凌亂的記憶交織在一起,
他立刻抬起雙手輕揉著額頭,
眾后世皇帝見狀紛紛驚呼著“太宗爺您沒事吧”,并圍了上來,
畢竟,這已經是永樂二十二年的太宗皇帝了,而且已經是活超了快一個半月的那種。
深呼吸緩解片刻之后,朱棣擺擺手說道,“朕沒事!”
“是父皇在整事情,朕腦子里出現了一些新記憶,”
“這場宮宴,朕獲準參加了,”
“林豪沒有被誤傷而死,”
“不過,傅友德沒有死。”
六位后世皇帝先喜后悲,紛紛發出深深的嘆息,
太祖爺,坑我燕藩一脈之心不死啊!
······
洪武時空,
燕王府邸,
“...著令燕王朱棣即刻入宮參加晚宴,不得耽誤,欽此!”傳旨內侍大聲地將皇爺的旨意宣讀完畢。
“兒臣接旨!”朱棣一臉淡定地接旨,并對傳旨內侍說道,“你稍等片刻,孤先去換上袞龍袍,就隨你等進宮。”
父皇籌備宮宴筵請在京藩王、武勛們之事,朝野上下早已傳開,
相關參宴人員,也早早接到了赴宴的旨意。
而他這個燕王,卻遲遲沒有接到旨意,
等候多日,宴會之時間都到了,
還是沒收到赴宴旨意,
這令朱棣很是憤怒和不解,
憤怒的是,自己堂堂嫡親藩王,竟被這般忽視,
不解的是,
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父皇?
在天黑之際,赴宴旨意姍姍來遲,
這令朱棣很是欣慰,
父皇終究還是沒有忘記他疼愛的兒子——也就是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