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渾身一顫,
血脈上的壓制和數十載打壓帶來的懼意彌漫全身,
他“噗通”一聲跪地拜道,“父皇!”
“是父皇來了!”
朱由校、朱由檢緊跟著跪地一拜,“臣孫朱由校(檢)拜見皇爺爺。”
朱慈烺也立刻意識到是自己的皇曾祖父——大明神宗皇帝來了偏殿,輩分最低的他,當即跟著拜道,“臣孫朱慈烺拜見萬歷爺!”
“嗯?!”萬歷帝朱翊鈞看著自己兒子帶著大半的龍袍逆賊跪地,也是一愣,旋即厲聲呵斥道,“太子,你這是忤逆的陰謀敗露,害怕求饒了?”
“可你求饒有用嗎?”
“私自帶著一群人在太廟穿龍袍,這等蠢事居然都干得出來!”
“你就不配做朕的太子!”
朱常洛通身大汗,拜道,“父皇!不是您想的那樣,這是天賜機緣。。。”
“混賬!”朱翊鈞根本聽不進去,繼續厲喝道,“死到臨頭,還敢拿一些虛妄之言,來蒙蔽朕?”
“你看你的手下,都不聽你的了。”
“爾等三位賊子,既已見朕,還不跪下?”
“你這老賊,竟然還敢坐在座位上。”
他怒視著一坐兩站的朱元璋、朱見深、朱載垕等三位“賊人”,
突然覺得有些熟悉。
這時,
朱載垕抬手指著朱翊鈞大罵一聲,“你這逆子!太祖爺、成化爺和咱在此,豈容你造次?!還不速速跪下!”
突如其來的暴喝聲,
嚇得朱翊鈞微駝著的背,都直了一些,
他看著朱載垕,臉上的震驚之色越來越濃烈,
“父。。。父皇?”
朱載垕冷哼一聲道,“就是咱!”
朱翊鈞嚇得后退一步,“不!不可能!”
“這里面一定有詐!”
旋即看向跪在地上的朱常洛,“太子,是你!你到底是從哪里招來的這些戲角?”
“你想謀逆,竟然搬出你皇爺爺來?”
“簡直可笑。”
朱常洛粗喘著氣,連連擺手道,“父皇,不是的,這是真的,兒臣可以解釋。。。”
看著已經嚇得驚慌失措的父皇,朱由校拱手接話道,“皇爺爺,父皇沒有騙您,”
“這太廟偏殿,是天賜機緣之地,”
“只有我大明皇帝才能進得來,”
“皇曾祖是真的,兩位老祖宗是真的,臣孫等后世皇帝也是真的。”
朱翊鈞看著朱由校眉頭一震,“校兒?你是校兒!連你也參與你父王的逆行了?”
“不對,你不是小兒,校兒才十五歲,你更老一些,你只是和他像而已。”
朱由校耐心地解釋道,“皇爺爺,臣孫就是由校,只是臣孫這會已經是在位七年的天啟皇帝,”
說著,他又指了指身邊比自己年老的弟弟,“這是由檢啊,他今年已經三十多歲了,也當了十六年的皇帝了,他的年號是崇禎,您應該只記得他幼時的樣子。”
朱由檢再一拜道,“皇爺爺,臣孫就是朱由檢,臣孫是在皇兄之后即位的大明皇帝,”
“您在萬歷四十八年駕崩時,”
“臣孫才十歲。。。”
朱翊鈞聞言,渾身再度一顫,“你。。你胡說什么?朕萬歷四十八年駕崩?”
他就是因為朝局不利,身體不適,太醫多日調理未果,
所以便來了太廟祈福,
可剛祈福完畢,進偏殿暫歇,就看到這匪夷所思的集體穿龍袍一幕。
“你這逆賊,竟然詛咒朕明年就會死!”
“朕豈能饒你!”
“來人。。。快來。。”
喊到一半,朱翊鈞突覺胸口一悶,
彎下身軀,雙手捂著心口。
朱常洛趕忙連爬帶走,上前扶住朱翊鈞,“父皇,您沒事吧?”
朱由校兄弟、朱慈烺三人,也跟著上前攙住他的手臂道,“請皇(曾)爺爺保重身體啊!”
“你們干什么?想挾制朕嗎?快來人。。來。。啊!”朱翊鈞以為自己要被控制,又驚又急,
他掙扎著大聲呼救,但喊了兩句,只覺心跳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