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亦安也沒想到貴妃今日會如此過分,擔憂地看了一眼凝風華。
先前的書信她看到了,凝風華在盛國公府就是這么一路被欺負長大的,如今這一幕要在他面前重演
真是那樣的話,他這個安王也別做了
不管怎么說,她現在還是安王妃。
“王爺看戲累了吧要不要坐下休息一會”凝風華突然看向寧亦安,眉眼帶笑,神情自如,沒有半點局促不安。
寧亦安一愣,還沒明白她什么意思,皇后先反應過來了,讓人去拿椅子。
寧亦安身體剛恢復一點,不應該一直站著。
太監搬來了椅子,凝風華扶著寧亦安坐下。
這么一陣打岔,讓貴妃好不容易積攢的怒氣散了大半,凝風華的冷靜顯得她氣急敗壞,斤斤計較。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讓貴妃胸口憋了一口氣。
“辛苦貴妃頂著炎炎烈日來替身邊人討公道,只是貴妃莫不是忘了一件事”凝風華靠在椅背上,單手扶住寧亦安的肩膀,看起來并不緊張。
貴妃瞇起眼睛問說“什么事”
“昨夜大婚,府里不止葉竹與我,更有諸多下人,你說她沒說什么過分的話,是我較真,那好,讓我們重新聽聽,她都說了哪些不過分的話”
凝風華的理直氣壯,讓皇后的腰板挺直幾分,一如昨夜嬤嬤那般,像是突然揚眉吐氣。
“奴婢記得,葉竹說安王妃終歸是庶女,上不了臺面,落轎后更是大膽揣測,說安王妃逃了”皇后身邊嬤嬤及時開口。
貴妃臉上絲毫不驚,這她早就知道了,有備而來。
葉竹也只是慌亂了一下,又收拾好了情緒,還是那副趾高氣揚。
“話并非這么說,葉竹是在擔心安王妃,庶女是事實,后一句是擔憂,成親大喜的日子,安王妃若真是失了體面,可如何是好”貴妃巧言詭辯。
“你怎能這樣顛倒是非黑白”皇后怒聲斥責。
貴妃看都沒看她,只是笑說“怎么就是顛倒黑白了呢”
凝風華見識到了皇后的戰斗力,這也不行啊
凝風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一臉天真的看著貴妃,一字一句地說道“貴妃終歸是妃,并非正室,所以便不明是非黑白了。”
“你說什么”貴妃臉上的沉著冷靜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個后位她記掛了十幾年,不管她再怎么努力,都只能是貴妃。
和凝風華說的一樣,貴妃,還是妃,并非正室
她腦中仿佛只剩下了這句話,近乎瘋狂地撲向凝風華,凝風華機靈的躲在了寧亦安身后。
寧亦安喜歡她剛剛說的話,伸手護住了她,宮人趕緊攔住貴妃。
“我說的可是事實啊,貴妃惱什么”凝風華探出個腦袋,依舊是滿臉笑意。
貴妃被宮人攔住,冷靜片刻后尖聲道“你一晚輩怎敢這么對我說話”
她指向凝風華的手指氣得發抖,目眥欲裂,面目猙獰
全然忘了自己先前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