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爺面無表情的坐在雕花梨木椅上,神色冷峻地靜靜聽著婆子匯報關于媒婆去凌云處提親一事。
他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叩擊桌面,發出清脆聲響,在寂靜房間里格外清晰。
那婆子口若懸河地,如親身經歷般,繪聲繪色的將媒婆、二夫人,再經由她自己三重加料后的故事,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末了還不忘察言觀色,偷偷抬眼去打量李二爺的反應,妄圖從他臉上尋出點對自己這番編排的認可。
李二爺坐在那里,靜靜地聽著婆子的匯報,他的眉頭也隨著匯報內容的深入而越皺越緊。
不難看出,他對那婆子所匯報的內容極為不滿意。待婆子終于匯報完之后,李二爺的臉色已然陰沉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夜空,黑得駭人。
他猛地一揮手,動作間帶著不加掩飾的煩躁與怒意。
一直偷偷打量著其臉色的婆子見狀,立刻心領神會,如獲大赦般,匆匆福了福身,便腳步慌亂地退了下去,還順手輕輕地帶上了門。
待那婆子離去后,李二爺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里,時間,空間也仿若隨之凝固。
書房內安靜得可怕,只能聽到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以及漏刻發出的滴答聲,其中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加重這壓抑的氛圍。
旁邊的小廝低垂著頭,連呼吸都刻意放輕,只敢用余光偷偷地打量著李二爺那陰沉的臉色。
那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終于,在經過漫長的沉默之后,李二爺才終于緩緩地開了口,聲音低沉而冰冷,仿若裹挾著寒霜: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李二爺此話一出,那小廝就像是被一股電流擊中了般,原本緊繃如滿弦的身體,瞬間放松了下來。
他已伺候這位爺多年,深知其秉性,不怕他笑,也不怕他怒,就怕他這般沉著一張臉,不言不語。
只因為每次二爺這般模樣之時,必定會有人遭殃,他可不想成為那炮灰。
“二爺,那要不要……”
小廝貓著腰,躡手躡腳地湊到李二爺身旁,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抬起手臂,五指并攏,猛地豎起手掌,狠狠地做了一個下劈的動作。
那一瞬間,他眼中閃過的那絲狠厲,仿佛能將空氣割裂。
“不用!”
李二爺冷哼一聲,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眼中寒芒一閃,像是暗夜中餓狼的目光,充滿了算計:
“她不是用紫玉山來壓爺嗎?
如果不是,那就讓她為爺的金丹之路鋪路好了。”
說這話時,其語氣平淡得就像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可那言語之中的狠絕,卻讓人不寒而栗。
“那,如果她真和紫玉山有關聯呢……?”
小廝壯著膽子試探著問道,話還沒說完,就被李二爺不耐煩地打斷。
“如果真是紫玉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