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至此處,他雙眼一瞇,用充滿了無盡惡意的目光直直地盯著煉血宗宗主,毫不客氣的道:
“沒想到你這魔頭竟然也來了此地。待我等齊心協力滅了這妖植,騰出手來之后,你可得千萬小心了。”
話至此處,又微微一頓,還佯裝好心的假意勸道:
“我勸你,現在還是趕緊夾著尾巴滾蛋吧。雖說如此行徑難免狼狽些,但好歹能保命不是!”
他此話一出,原本臉上還帶著幾分嬉笑藏鋒、不羈形骸的煉血宗宗主,其臉色瞬間就像那被扭曲的畫紙,剎那扭曲,恰似吃了一只令人作嘔的蒼蠅般,難看至極。
“少在這兒給本座講這些冠冕堂皇、道貌岸然的廢話,聽得本座惡心!”
話至此處,他也并未想過就此放過對方,而是毫不留情地將對方的虛偽面具徹底撕開:
“呵呵,除魔衛道,真真好笑!
若你們真的一心只為除魔衛道,那在發現這煞香蠱藤的第一時間,就該毫不猶豫地將之直接毀去才是。
可為何你們卻一直站在這兒,眼睜睜地看著它肆意吞噬生靈,卻無動于衷?
說到底,你們所謂的除魔衛道,不過是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內心深處還不是覬覦它的結晶,想拿去煉制那能延續你們小命的丹藥。
還妄圖除了本座,哼,口氣倒真不小,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到時候把自己噎死了,都沒人給你們收尸!”
那人被煉血宗宗主這一番毫不留情的搶白,其臉色頓時如打翻了的調色盤般,一陣青一陣白,變幻不定。
他憋紅了臉,好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
“你這作惡多端、罪孽深重的魔頭,休要在此狡辯!
今日在場的諸位正道修者,豈會容你在此胡言亂語,大放厥詞!”
說罷,他眼神急切如疾風般掃向周圍其他修者,那眼神之中滿是焦灼與渴望,似在尋求聲援。
周圍那些平日里皆以正道之人自居的修者們,見狀頓時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起來。
其中一部分面露猶豫之色,眼中滿是糾結,似在心中反復權衡著此時站出來聲援對方的利弊;
另有一些人則是看向煉血宗宗主的眼神之中滿是不愉與惱怒。
他們顯然是因對方那番毫不留情、赤裸裸地撕掉所有人面皮的行徑感到極為不爽,但又因對方的實力,不得不按捺下來;
還有一些人則是將意味深長的目光放在了那個與煉血宗宗主爭執之人的身上。
覺得對方要在此地攪弄風云,挑起事端,便該有獨自承擔后果的勇氣,又何必拉扯旁人,平白無故將他們卷入這場紛爭之中,明顯是不安好心。
瞬間,整個場面陷入了尷尬的靜默之中……
不聲援那人吧,恐會損害他們一直以來苦心經營的正道形象;
可要是聲援吧,又滿心擔憂此舉會對他們接下來搶奪煞香蠱藤結晶之事帶來不利。
就在這些所謂的正道修者左右為難、進退維谷,皆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希望出來一個蠢的,把這事糊弄過去之時……
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隆聲,恰似沉雷乍響,自山谷深處那汪宛如明鏡一樣的湖泊之處轟然響起。
這聲音仿佛是天地間奏響的雄渾戰歌前奏,帶著一股震撼人心的磅礴之力,瞬間打破了山谷原有的寧靜。
剎那間,山谷之中,霧氣如洶涌澎湃的潮水般,以一種令人咋舌的速度,迅猛彌漫開來,且越來越濃,好似一層又一層厚重的帷幕,將整個山谷逐漸籠罩包圍。
遮天蔽日的霧氣,白茫茫的一片,整個天地都仿佛陷入了混沌之初。
緊接著,一聲沉悶而又厚重的轟鳴聲,在這白茫茫的霧靄之中轟然炸響,恰似遠古巨獸從沉睡中蘇醒后發出的憤怒怒吼,帶著歲月沉淀的威嚴與滄桑,讓人心神俱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