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鐫刻在符箓之上的靈力紋路,竟在這一擊之下閃爍不定、失去光澤,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湮滅。
然,讓人慶幸的是,那兇物居然在光墻外停了下來,其輪廓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像是在審視著自己面前的一切。
明明感覺這里不對,然卻未見絲毫獵物身影的存在?也沒有絲毫特別之處。
這一情形,著實令它百思不得其解。
一陣低沉的、類似鼻腔噴氣的聲響傳來,帶著潮濕的腥氣穿透光墻,讓陣內眾人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法器,連呼吸都不由得放輕了許多。
緊接著,尖銳的“咔噠”聲響起——像是某種節肢動物在用口器叩擊著那光墻。
一下,又一下,節奏緩慢卻極具穿透力,仿佛在試探,又像是在向陣內的所有人宣告——你們都已被我鎖定,一個都別想跑!
眾人后背死死貼在冰冷的石壁上,原本緊繃的神經更添了幾分焦灼,目光死死盯著光墻外的輪廓。
那兇物的氣息已如影隨形,帶著一股腥腐的寒氣,仿佛下一秒就要撞破屏障,將內里的眾人盡數撕碎。
凌云指尖的陣盤燙得驚人,仿佛握著一塊燒紅的烙鐵。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那霧中兇物正隔著光墻,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打量著他們……
那目光冷如萬年深潭的潮水,帶著黏膩的審視,一寸寸舔過光墻的每一寸肌理,連符文流轉的軌跡都似被它細細描摹。
其中裹挾的貪婪與惡意毫不掩飾,像餓狼盯著籠中的羔羊。
在它眼中,這里的所有生靈早已是它的囊中之物、俎上之肉,只待光墻碎裂的那一刻,便要將這方天地徹底吞噬,連骨頭渣都不剩下。
“不能坐以待斃了,咱們得想辦法沖出去!”
角落里,一個年輕修者終于按捺不住,聲音因緊張而發顫。他猛地祭出一把短刃,靈光在刃身嗡鳴流轉,映得他眼底滿是決絕。
攥著刀柄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起身就要往光墻缺口處沖——那里正是剛才兇物撞擊后,符文最黯淡的地方。
“坐下!”
一只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按住他的肩膀,力道沉得像塊鐵。
魁梧中年眉頭緊鎖,壓低的聲音帶著久經沙場的冷硬道:
“沖動只會讓人送命!沒看那東西正在外面轉嗎?
它只等著咱們自亂陣腳,出去一個吞一個!”
而此時的凌云也當機立斷,將掌心的陣盤往地面一按。
“一葉障目”的屏蔽之力瞬間如漣漪般擴散開來,比先前又強盛了數倍,化作一層無形繭殼,將凹陷里的眾人密密實實地護在中央。
她指尖飛快掐動著法訣,體內元力順著地面隱現的陣紋飛速流淌,宛若游走的銀蛇,將陣法的每一處節點都催動至了極點。
“別慌!它看不見我們就無法鎖定目標!”
凌云的聲音裹著一絲凝練的元力,穿透了陣內的死寂與陣外的風聲,清晰地落在每個人耳中,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