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欂讓他比起那些被知識寵愛的智者,以及被命運寵愛的幸運兒來說,多了幾分磨難。
一時間甚至讓人分不清這算是命運的青睞,還是惡作劇,更甚至是詛咒。
不過對于威爾默本人來說,大概是更偏向于后兩者吧。
某種意義上來講,他也算是個創造歷史的倒霉蛋了。
送走萊恩之后,迪恩收好資料,走到了窗前。
那只負責送威爾默回家的魔鬼浮游魚,恰好在此時折返回來。
它緩緩從迪恩眼前飛過,帶出一條漂亮的直線,直到快要徹底飛出他視野的時候,魔鬼浮游魚突然擺動尾巴,朝上飛去。
原本筆挺的水平線,驟然上升,形成了一個漂亮的鈍角。
仿佛在昭示著威爾默原本平淡、沒有波瀾的命運,將在某一刻,或者就是這一刻,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一樣。
迪恩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不能當瘟疫醫生,對于先天條件如此優越的威爾默來說,確實很可惜。
不過走不了捷徑,走一條康莊大道也可以。
迪恩背著手,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起來。
這片大陸上,能夠把疾病化為武器,變廢為寶,逆不幸至幸運的,可不只是一個瘟疫醫生而已。
在遇見威爾默之前,他確實沒有想過用“疾病”來進行選育,但既然機緣巧合,遇上了這個材料庫,那思考一下也無妨。
無非是“疾病”而已。
連全然無形的東西,迪恩都能拿來選育,這還留個小尾巴在現實當中的東西,就更別提了。
或許把它抽取出來,化為實物很困難,但如果把威爾默的身體當做選育的舞臺,可操縱的余地就太大了。
迪恩在怎么鉆空子,讓無形之物,化為有形的力量這方面,可太有研究了。
威爾默遇上他,算是把這死水一般的人生,給盤活了。
而他遇上威爾默,大概也是命運在呼喚
迪恩瞥了眼加菲所在的方向,嘴角一抽,想到。
或許是食欲在召喚也說不定。
不過這些先不著急,后續進行什么樣的研究都可以,他有的是時間。
眼下最關鍵的,是得找出能夠讓威爾默平安抵達第1區,再平安參加紀元誕禮的方法。
這又不是日拋員工,更何況即便是日拋,也得拋了以后能續上才行。
迪恩是打算找個湊數的,但還不至于過河拆橋,拿威爾默的尸體沖人頭。
所以在考慮用“疾病”選育之前,他首先得保住新員工這條過分脆弱的小命。
一直進行治愈,甚至攜帶多只綠薔夫人,輪流接力倒也是個辦法,但藍星話說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迪恩覺得這話還是多少有些道理的。
魔寵畢竟是活物,他也不敢保證,這中間就一定沒有問題。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迪恩不打算采用這么原始又笨拙的方法。
腦海里浮現出人體的圖像,迪恩把已知的病癥都填寫了進去,很快,一張錯綜復雜的網絡,就出現在了他虛構出來的身體模型當中。
復雜程度,十分挑戰人的想象力。
這也是威爾默難治的原因所在。
他身上的病實在太多了,就像是九連環一樣,環環相扣,牽一發而動全身。
并且在經年累月的發展當中,變得越來越復雜。
任何一個看似簡單的病癥,背后隱藏著的都是數癥齊發,而這些根源的病癥,治愈難度又往往高到令人頭疼。
迪恩那點治愈力量投進去,其實不是沒有效果,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威爾默的病根實在太深了,只憑空泛的治愈,已經很難根除了。
比起對癥下藥的治療,另辟蹊徑,或許會更有效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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