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里嗡的一聲,夏侯遠只差沒驚掉下巴。
南宮喻怎么會邀請夏云婉參加狩獵賽呢
他從前雖很少插手家中事務,但自己的女兒是怎么長大的,他心里還是有數的。
夏云婉像極了生母陳氏,自幼體弱多病,從小到大不知服了多少藥,說她是個藥罐子都不為過。李氏心疼她,別說這些弓箭騎射,連針線都很少讓她碰,她最多也就是在院子里養花弄草,彈琴作畫,自然不可能參加狩獵。
想到夏云婉剛剛為難的表情,夏侯遠深吸一口氣,婉拒道“王爺,恕夏某直言,婉兒身子弱,從未學過弓箭騎射,去了那狩獵賽也只能看看熱鬧,還要擔心會不會被誤傷,承蒙王爺好意,但這狩獵賽,還是算了吧。”
“夏大人不必心急。”南宮喻直直盯著夏云婉,“我問的,是夏六小姐的意愿。”
“王爺,婉兒性格內向,若真要選人去參加狩獵,不如考慮一下我的小兒子”
“夏六小姐,在蔣府的時候你對答如流,怎么到了自己府上,反而不說話了”
“多謝王爺邀請。”夏云婉低頭盯著自己腳尖,“我不愿參加狩獵賽。”
她只單純表示不愿意,并未表達自己不會騎射,夏侯遠微微一怔。
白文清朝南宮喻使了個眼色,南宮喻追問道“夏六小姐為何拒絕的這樣干脆”
“我不擅騎射,今日比拼女紅一事已讓我在長安城丟盡了顏面,王爺就別為難我了。”
夏云婉知道南宮喻是故意針對自己,心理不免有幾分怨懟。
不就是剛剛在蔣府諷刺了他幾句嗎他還真是小氣,睚眥必報
“擅長還是不擅長,你一人說了不算。”南宮喻突然來了興致,“本王精通騎射,不知夏大人這里可有弓箭與箭靶本王想與夏六小姐比試一番。”
夏侯遠大驚失色“王爺,這可使不得弓箭不長眼,要是萬一誤傷了您”
“無妨,本王征戰沙場多年,什么場面都見過,只是到時候夏大人可要躲遠一點。”
青瑤臉漲得通紅,她俯身湊到夏云婉耳邊,低聲道“對不起,都是因為我,辰王定是認出了我的身份,現在連累的你也下不來臺。”
夏云婉拍了拍青瑤的手,同樣低聲道“別有太大心理負擔,事已至此,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她現在想起,南宮喻在蔣府時已經告訴了她,他將水榭里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他現在的舉動,不就是想驗證她是否精通騎射嗎
既然在水榭里靈活躲避意外被他看到了,那這騎射功夫,自然也沒辦法隱藏了。
夏侯遠左右為難,夏云婉又半天不出聲,夏云靈忍不住冷笑道“六妹不要總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不會就如實說出來,沒什么丟人的,總比你硬著頭皮上去鬧笑話要好。”
夏云竹一向與夏云靈親近,在她那里,只要夏云婉與夏云靈作對,夏云婉就不是好人。
她連忙幫腔道“就是六姐該不會是剛剛被笑怕了女紅出丑在先,弓箭出丑在后,傳出去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夏云竹”夏云蘭板起臉,輕聲呵斥,“這里還輪不到你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