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了一聲,許久才回道:“無事。”
說罷將野花隨手放到桌子上,傾身攬住了紀香濃,越抱越緊,要將她勒死一般。
“咳咳,穆依,輕些,你到底怎么了?”
穆依沒有答話。
那只黑蛇從紀香濃的手臂上爬到她肩膀,挺起蛇頭幽幽地望著她。
紀香濃側目便與黑蛇對上了視線。
剛要將穆依推開,便被這小蛇黝黑深邃的雙眼震懾住。
這眼神越瞧越熟悉……
猛地,一個令人悚然的猜測涌上她的心頭。
她想起日前燃子曾隨口說過的那句話。
‘現在它與我還不太熟悉,等時間久了,或許還能與我意念相通。’
意念想通……
紀香濃輕輕呼了口氣,盯著黑蛇一動不動。
而正抱著她的穆依卻像是腦后長了眼睛一般,冷冷出聲問道:“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這句話無異于平地驚雷,讓紀香濃頓時滲出一層冷汗。
穆依繼續道:“怕?”
“你不是很喜歡摸它?”
說著,那條小黑蛇也靈性十足地湊近紀香濃,在她臉頰上蹭了蹭。
紀香濃只感覺一陣令人作嘔的黏膩的濕潤在臉上動來動去。
那小蛇蹭到了紀香濃的眼睛,蹭上了她的唇。
剛與之相接,穆依便身子一凜,呻-吟了一聲。
“唔,好香。”
“香濃,你好香。”
那小蛇緩緩向下,試圖從她領口鉆進去。
而意識到真相的紀香濃猛地向后退去,拉住小蛇便摔到了地上。
可惜后退無路,身后的棺材將她攔住。
那小蛇剛一落地,穆依便捂著胳膊悶哼了一聲,緩緩擡起頭盯著紀香濃,一字一字沉聲說道:“香濃,你不記得我怕痛了嘛?為何要這么用力?”
說著,他又遲緩且僵硬,步履蹣跚地向前靠近,眼中平靜又瘋癲,哀聲道:“香濃,繼續摸摸我吧,我好痛。”
又捂著胸口,聲音縹緲無力,“我明明沒有真正的心臟,為何這里這么痛。”
“香濃,你到底對我做什么了?”
是因為姻緣蠱嗎?
可他并沒有聽說姻緣蠱會叫人心痛。
比他獻祭那日被蠱蟲啃噬心臟還要痛。
穆依緩緩走到了紀香濃面前,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為什么?”
“我對你不夠好嗎?”
“為什么要那樣說?”
她對燃子說的那些話不斷在他腦中盤旋,尖刀般不停地刺向他的五官與身體。
他緩緩眨了眨眼,再盯向她時露出濃濃的恨意。
姻緣蠱,一方可催動此蠱與對方同歸于盡。
他這么痛苦,不如一起死掉好了。
紀香濃看著他眼中慢慢升起的殺意,嘴唇微張,輕輕喘了幾口氣。
原來竟是那條小蛇!
它不僅與穆依意念相通,五感也共通。
這一瞬間,她回想起了無數的夜里,穆依讓她用力握緊小蛇后,明明她沒有咬破他的脖頸飲血,他都痛得像被虐待了似的。
變態。
紀香濃暗啐一聲,腦中畫面定格在穆依既痛苦又享受的神情上,想到了對策。
有了法子,她的情緒也來得很快。
紀香濃搖了搖頭,眼含淚花說道:“穆依。”
“事情不是這樣的。”
這句話的內層含義一般是:你聽我狡辯。
穆依眼神依舊飄忽,仿佛靈魂已經被趕出了身體。
她咽了咽喉嚨,沒有被他恐怖的模樣嚇退,而是直起身體輕輕將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