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遇微微閉上眼,享受著此刻的溫馨。
這一切太過夢幻,讓他早就分不清心底的情緒到底來自啞巴小景還是他自己。
等再睜眼,景遇慌得心都要從嗓子跳出來,耳邊一陣嗡鳴,額頭脹痛。
脖頸處的動脈也似擊鼓般劇烈跳動著。
哪還有什么溫馨!
他錯過了一個多小時!
該死的,他竟然睡著了!
景遇轉頭看了眼床上的人,只見紀香濃已經換了姿勢朝向另一側。
他,他是將她吵醒了嗎?
可她要是真的醒了,肯定會把他叫起來趕出去。
那么應該無事發生了。
但手機的消息記錄怎么辦?
時間又不能倒流……
還有幾分鐘六點,她馬上就該起床了。
他失信了,沒有履行承諾。
景遇懊悔得死死抓住頭發,怎么就這么沒用!
“鈴——”
紀香濃皺皺眉,閉著眼摸到了枕頭邊的手機,按掉了鬧鐘。
她是極度有自制力的人。
鬧鐘從來只定一個。
她做了個深呼吸,一口氣坐起身來。
轉頭便瞧見了景遇淚眼婆娑地跪在了床邊。
紀香濃清了清嗓,按了兩下太陽xue,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你干嘛?”
景遇像是繼續昨天小景求情的戲份一樣,跪在地上對著她磕了個頭,“對不起,我,我做錯了。原諒我吧……”
紀香濃眨眨眼,清醒過來才想起自己昨夜讓他每隔五分鐘發一次消息。
一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沒做到。
可她沒有功夫同他在這說這些沒用的。
紀香濃隨意地‘嗯’了一聲,沒再理他,直接起身去到衛生間洗漱。
等回來換衣服,才慢吞吞地說道:“我現在要上班了,你要是樂意跪就跪著吧。”
和薛清昨天回應小景的臺詞幾乎一致。
景遇聽到這話更怕了。
昨天那股被拋棄的恐懼又浮了上來。
見他嚇得瞳孔都放大了,紀香濃邊穿褲子邊笑著說:“逗你呢,我沒生氣。”
打理好著裝,她走到渾身僵硬的景遇面前,揉了揉他的腦袋,“我昨天睡得很好,你表現得不錯。”
景遇這才像脫離了重癥監護室的人一般,“那,那就好。”
紀香濃帶好劇本和水杯就要出門,景遇見她要走,心中頓時一空。
不行!不能離開她!
“等等!”景遇出聲叫道,又扶著床吃力地站起來,“我今天也去。”
“去看你拍戲,多觀摩學習鍛煉演戲總是好的,對吧?”
紀香濃挑挑眉,“好啊,不過我沒時間等你了,你收拾好后自己叫司機送你吧。”
說完就轉身開門出去了。
“等——”
景遇立馬變了臉色還要說什么,卻只得到了關門聲。
屋子只剩他一人。
景遇急得原地轉了兩圈,就趕忙洗漱換衣服去了。
平時趕通告快遲到的時候都沒這么快過!
等紀香濃順利拍完一場戲,便見景遇拿著她裝著蜂蜜水的專屬杯子走了過來。
“辛苦了,剛才演得好好!”
紀香濃接過水喝了一口,景遇就自然地拿回水瓶蓋好了蓋子,又用手背幫她擦了擦唇邊的水珠。
工作人員們八卦地看了兩眼就各忙各的了。
誰能想到當初的小祖宗被紀老師管得服服帖帖。
紀香濃見狀無奈地嘆了一聲,朝他笑笑,“謝謝。”
景遇搖搖頭,“不用,你教了我這么多,這點小事是我應該做的。”
況且他們現在理應做情侶該做的事。
上午拍攝強度很大,下午一點多才休息。
后勤剛宣布放飯,就聽場務喊了一聲:“顏燁老師來探班紀老師,請全組喝咖啡,大家過來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