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穿著錢阿姨給他的睡衣洗完出來時,紀香濃正好回來。
她看了眼拿著浴巾擦頭的鄧郁,眨了下眼,沒有說什么,朝他笑了一下就兀自進了浴室洗漱。
完全沒有對家里多出一個人做出額外的表現。
就好像兩人已經是結婚多年的夫妻一樣自然。
鄧郁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則有點緊張。
他看了一圈,最后在墻邊的沙發坐下,略微失神地繼續擦頭發。
紀香濃洗澡很快。
她以前經常去山里拍野生動物,野外生存條件艱苦,又獨自一人去過y國的貧民窟拍攝,所以養成了雷厲風行速戰速決的洗澡方式。
一般不超過八分鐘。
紀香濃頭發不算長,吹干出來后,鄧郁還在沙發上一下一下地擦著頭發。
她徑直走向雙人床,路過他時還順手擼了兩下他金燦燦的腦袋。
上了床蓋好被子拿起床邊的哲學書看了起來。
鄧郁兩手攥著浴巾,不知該做什么,就聽紀香濃緩緩說道:“過來睡覺,呆著干嘛呢。”
她翻了一頁書,眼都沒擡一下。
現在再后悔,也來不及了。
鄧郁握了握浴巾,扔到沙發上,視死如歸地走向大床。
卻被紀香濃叫住,“拿回去。”
鄧郁腳步一頓。
“浴巾,東西,從哪里拿的就放回哪里。”
這語氣好像他是一個沒有家教沒有素質,不懂規矩的下等人。
鄧郁哪有心思注意這些細節!
心中不快,但也只能照做。
放好了浴巾,慢吞吞地蹭上了床。
將被子拉倒下巴,隱隱約約感到身邊之人的體溫,望著屋頂,鄧郁才發覺事情有多荒唐。
他,上了紀香濃的床。
什么尊嚴,什么底線,今天過后,就再也沒有了吧。
希望不要再有人知道他們的關系。
實在太難堪,無法接受。
鄧郁瞇上了眼,喉中有些哽咽。
天上的神啊,他的人生,就這樣毀了嗎……
不知過了幾分鐘,他聽到書本合上的聲音。
接著是一個溫熱的身體向自己靠近。
然后,腰間被一只胳膊牢牢束縛住。
“別裝睡。”
鄧郁無奈,只好睜開了眼。轉過頭,幾乎要和紀香濃鼻尖相碰。
兩人躺在一個枕頭上,紀香濃伸手摸了摸他金色的發,輕聲道:“怎么,睡不著嗎?”
說著,就又靠近試圖吻上他的唇。
鄧郁吸了口氣,向后躲開。
紀香濃吻了個空,笑容定在臉上。
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冷意。
不過很快就轉變成玩味。
“都到這一步了,你還在做什么無用的堅持。”
紀香濃撐著床墊坐起,腿伸過去壓坐在了鄧郁身上。
空調開得很低,屋子里灌滿了人造冷空氣。
涼颼颼的。
被子還在紀香濃背上,涼風瞬間鉆進鄧郁的前胸,讓他沒忍住哆嗦了一下。
紀香濃兩手按在他胸口,俯身吻上了他的鎖骨,還張開嘴用牙齒輕輕摩挲著。
不行,剛才在書房接吻已經是他能接受的最大程度。
再進行下去,他真的承受不了!
鄧郁想起身,大腿卻被她牢牢壓住無法動彈。
他是模特,常年節食減肥,力氣本就不大。
平時去健身房也只是練胸背,為了穿衣服好看也從來都不練腿。
大腿沒力量,完全撐不起身體將她掀下去。
而且紀香濃體質也比普通人好得多,壓住他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