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兩個字剛說完,紀香濃就猛地甩開手,使鄧郁的頭撞上了浴缸邊緣。
砸得他叫了一聲。
紀香濃倪了他一眼,站起身披上浴巾,頭也沒回,冷聲道:“出來。”
鄧郁頭有些暈,但她既然發話了,也來不及細想,就磕磕絆絆地鞋都沒來得穿跟了上去。
出來后紀香濃正披著浴袍坐在床上。
正想要要不要也穿上浴袍,紀香濃朝他勾了勾手。
雖說窗簾拉得嚴,但還是有些羞恥。
鄧郁光著身體走到紀香濃面前,身上的水啪嗒啪嗒地滴向地面。
腳底貼著地板,有點無所適從。
紀香濃向后一仰,兩手撐著床墊。
晃著脖子,略顯疲憊。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這是在向他確認嗎?
見他沒說話,紀香濃語氣帶著些嘲諷又道:“喜歡我?”
她是不信嗎?
也是,參加了一場宴會態度就徹底變了。
誰會相信?
所以,他要證明自己。
一滴水從眉毛落進眼中,鄧郁下意識地眨了眨眼。
視線模糊了一瞬,他趁著這大腦懵怔的片刻,擡步上前跪到了床邊的地毯上。
只要讓她開心就可以了吧?
鄧郁不敢去想自己那廉價的尊嚴。
他做這一切,都是聽了楊桉的話,都是為了擺脫她!
他是為了自由!
沒錯!
這樣想著,鄧郁竟不再覺得此刻有多難堪。
相反還冒出了一絲輕松。
他握上了紀香濃的腳腕。
鄧郁的手很大,骨節分明,又長又白。
指腹粗糙的薄繭摩擦在紀香濃細膩的皮膚。
他低下頭,輕啄她腿上還未擦干的水珠。
從腳踝開始一直向上。
屈辱嗎?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做起討好她的事來得心應手。
濕冷的空氣與在置身溫熱的水中不同。
他是徹底暴露的,沒有遮擋的。
但想通了的鄧郁絲毫不認為自己有多狼狽。
他只是順著本能拼命地想讓她快樂。
亂七八糟的想法也從內心深處涌了出來。
那個楊桉到底是她什么人?
他剛才隨口編了句楊桉說兩人曾有過關系,她也沒否認,他們是談過戀愛嗎?
她和別人在一起時,也會對別人這樣好嗎?
還是說,他一直都是最特殊的一個。
他是她的特例,是她生命中美好的意外?
肯定是這樣的。
雖然楊桉在竭力掩飾,但他分明看得出那人眼中對他的鄙夷與嫉妒。
所以楊桉還喜歡她,對她又愛又恨。得不到,就要借他的手毀了她?
可惜楊桉算盤落空了。
他并不是傻子。只要讓紀香濃開心他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而讓她開心又是多輕松的一件事。
越想,鄧郁呼吸愈發急促。
他扒著床壓在她身上,眼中是濃郁的深情。
演技真好。
他又默默夸了一遍自己。
“你技術好差,比起楊桉。”
鄧郁聽到身下的人如是說。
冷空氣吹過后背,涼得他身體一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