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中,她親昵地稱呼那人寶貝。
極度溫柔。
難道就是鄧郁?
萊恩瞪大了雙眼,在鄧郁和紀香濃之間來回轉了幾下。
怎么會是鄧郁!
鄧郁那個死人臉被她稱呼寶貝?
他憑什么!
震驚未緩,不服與嫉妒便爭先恐后地涌了出來。
萊恩就是一個小心眼的人。
一直都是。十分記仇。
有時甚至都忘記了別人具體是如何得罪的他,但被得罪的感覺卻能清晰地印在他的腦子里。
很神奇。
萊恩清了清嗓子,“你,你們?”
鄧郁先轉過頭看向他,答道:“男朋友。”
紀香濃沒有否認,只是平和地笑著。
竟然真的是!
“那天在河邊怎么沒有和我說!你之前也來過現場嗎?”萊恩聲音有點大。
鄧郁眼皮顫了顫。
她和萊恩什么時候見過?
她只來過一次現場,就是兩人初遇那次。
河邊又是哪里?
紀香濃沒有回應萊恩,而是勾了勾鄧郁的手指,“拍攝完就去換衣服吧,餐廳訂好了。”
鄧郁剛浮起的猜忌就散掉了。
她可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與他親近,他在懷疑什么!
鄧郁點點頭,回到房間換衣服。
剛準備離開,又拉上了紀香濃的手。
示意她和他一起去。
好像幾分鐘都不舍得分開一樣。
實際上他是在擔心。
紀香濃他放心,但萊恩是個厚臉皮的。
鬼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來!
紀香濃跟著他離開,走之前還禮貌性地朝萊恩點了點頭告別。
萊恩的腳頓時釘在地上。
怎么會是鄧郁!
他低頭看了看相機的照片,只覺得有點惡心。
他當初怎么會瞎了眼選了鄧郁!!
恨——
換衣服的房間在同一層,工作人員幫忙‘嗶’好房卡就離開了。
鄧郁動作卻慢吞吞的。
他需要洗掉化妝師涂在他身上的高光。
紀香濃靠在浴室的門邊,雙手抱胸看著他洗澡。
這種程度對鄧郁來說早就習慣了。
一旦邁出了未曾踏出的步子,人對羞恥的感知便會逐漸下降。
就像不要臉的人會越來越不要臉。
鄧郁默默洗著。
紀香濃開口調侃道:“誰給你涂的?是不是摸遍你全身了?”
她想到這些化學品涂抹在他身上的過程,就覺得刺目難忍。
紀香濃是一個控制欲極強的人。
她會包攬鄧郁生活的一切。
不僅穿搭。
還會要求他的說話方式,吃法禮儀,甚至走路姿勢。
不過每次都用極其溫柔、不算明顯的方式說給他。
讓鄧郁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慢慢被她徹頭徹尾地改變著。
他揉搓肩膀的動作一停,轉過身面向她,解釋道:“是男化妝師。”
她是在吃醋嗎?
因為別人接近了他。
她把他當成了獨屬之物。
有點……可愛。
如果不是怕她真的生氣,他都想先裝傻逗逗她。
可現在地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