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香濃認真地看他,再度開口,“我保證,不騙人的。”
萊恩這才半信半疑地點點頭,“好吧。你可要說到做到。”
太陽愈發曬人。
紀香濃說:“今天我車上沒有帶遮陽傘,你快回去吧,別曬傷了。”
她關心起人來可真摯得很。
沒有人會懷疑她的用心。
萊恩心臟亂跳,只覺得太陽燒得他臉頰鼓漲,皮膚發痛。
“好,那改天見。”
“嗯。”
萊恩跑回酒店門前,在陰影下朝她揮了揮手。
紀香濃也招手回應,見萊恩進了大堂才轉身上車。
車內冷氣開得很足。
她拿出小冰箱里的冷水喝了兩口,稍微緩解方才的悶熱。
那傻子真啰嗦。
她沒有擰上瓶蓋,而是自然地遞給鄧郁。
“喝點水。”
鄧郁沒有動。
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她,眼中帶著詢問。
紀香濃笑笑,看了眼司機。
司機立刻按上了自動隔板。
后面便是獨屬兩人的密閉空間。
紀香濃晃了晃瓶子,又說,“喝點水?”
鄧郁還是沒有動。
紀香濃無奈地輕笑一聲,又喝了一口,隨后扯著鄧郁的前襟將他拉過來。
微微挺身,將冰水喂給了他。
她說讓他喝水,他就得喝。
無論如何都要喝。
鄧郁先是抗拒地掙扎了一下,接著就順從地張口吞下了她喂過來的水。
清水順著他的下巴漏進前胸。
剛換好的衣服就又濕了!
紀香濃意猶未盡地親了親他的嘴唇。
她也是個很矛盾的人。
她喜歡鄧郁倔強的樣子,但又討厭他不聽話。
所以才讓鄧郁覺得她的態度反復無常,一會兒溫柔一會兒又很兇。
反正都是欺負他。
“鄧郁,好喝嗎?”
鄧郁迷迷糊糊睜開顫動的雙眼,“什么?”
紀香濃眼睛微瞇嗤笑一聲,“當然是水,難不成是醋?”
鄧郁舔了舔嘴唇,轉過身坐好,“誰吃醋了?”
“你急急忙忙催我去吃飯,快出發又和別人閑聊耽誤時間。”
紀香濃也扯了扯衣擺,“你怎么知道我在閑聊,你會看嘴型?”
他當然不會。
但猜也能猜到萊恩沒什么正經話。“萊恩那人我清楚。”
紀香濃撐著下巴看他,“他是什么人?”
她這悠然的態度立刻讓鄧郁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
他為什么要這么在乎她和誰說話!
鄧郁搖搖頭,“沒什么,當我沒說。”
紀香濃也懶得問,而是拿出手機聯系總助,讓他整理一份完整的與方家有合作的資料。
她得好好盤算盤算。
豪門大家,婚姻是交易,外面養著的人才是愛情。
就像她對鄧郁。
鄧郁不能給她帶來實質性的利益,一切都依托著她的喜愛。
就像在四根細細的木桿上建筑高樓。
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
等晚上回到家,鄧郁還在想白天發生的事。
他翻了幾眼手機里的照片,想了想楊桉說過的話。
沒有發給他。
先等等吧。
第二天紀香濃去了公司。
但是沒有叫醒他給他一個早安吻,而且出門后幾小時都沒發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