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主義
鄧郁獻祭了所有的尊嚴與羞恥心。
在紀香濃辦公室的落地窗旁。
攝影師欣賞著年輕的軀體,靈感迸發,舉著相機拍了很久。
起初鄧郁還是有些抗拒的。
不過她卻似乎格外鐘情于他的抗拒。
他越尷尬、越難堪,她拍起來就越興奮。
或許是她的夸贊與溢出來的喜愛感染了鄧郁。
夜色漸濃,鄧郁也逐漸放開了四肢。
他站在落地窗前,聽從攝影師的指揮擺出各種姿勢。
有的是后背貼著窗,有的則是胸口靠著窗。
他甚至能隱約感到遠處路過的那些視力不錯的行人在窺探兩人的拍攝。
不過他不怕。
這是藝術。藝術就是愛的表達,藝術就要奉獻。
他相信,肯定沒有人讓她這般迷戀過。
什么萊恩,什么楊桉,不過是嘩眾取寵的小丑。
只有他才是她的繆斯,是她靈感的來源。
她肯定會把他拍得很美。
比以往的任何一個攝影師拍得都要好。
因為她最了解他的身體。
她侵透過他的每一處。
見過他最下賤的丑態,撫摸過他發燙的身體,嗅到過他發情的味道,引誘過他抑制不住流出的液體。
她還是他的家人。
她給他愛,給他想要的一切。
上天,是不是我上輩子造的罪孽已經還清了,有資格擁有正常的人生。亦或是你見我太可憐,派她來拯救我。
無論如何,感謝蒼天。
我愿意原諒所有對我施加痛苦的惡人,愿意原諒所有生活對我的不公。
感謝你讓我遇見她,讓她愛上我。
我的人生,在二十一歲初,將要真正地開始了。
鄧郁像是喝醉了一般,越拍越自如,甚至有時紀香濃沒有要求他擺出略顯‘屈辱’的姿勢,他都要扭曲身體,面帶討好地問她:“這樣好看嗎?”
紀香濃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鄧郁一個人站在那里呼吸越發急促,面色越來越潮紅,比兩人身體相交時還要激動。
直到他輕呼了一聲,夾著腿,顫抖著坐到了地上。
只是拍個照而已,怎么興奮成這樣。
真是天生的淫-蕩胚子。
紀香濃不禁暗自夸贊。
不過她并不喜歡這樣的鄧郁。
這讓她感到無聊。
喜歡她的人太多,也見過太多只需花些金錢就能賣力做出最好的裸-體表演。
這些已經不能再吸引她。
她喜愛的是那顆充滿韌性的小草。
完美的金發,完美的身軀,手指修長漂亮,性格堅毅。
時刻在與命運抗爭,滿眼都是不屈從。
太漂亮了。
她喜歡那樣的他,而不是眼前這個脫衣舞男。
難道這么快就被磨滅了棱角?
她明明還沒折磨他,沒做什么過分的事。
怎么會呢?
莫不是她當初看走了眼?
紀香濃收起相機,搖頭嘆了口氣。
鄧郁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見到的便是這一幕。
他感到了紀香濃略顯失望的情緒,頓時心中一涼。
難道她不滿意?他都已經突破自己所有的下限任憑創作,為什么還要為他失望?
鄧郁靠著窗的背忽然覺得有些冷。
理智回收,他才發現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事。
可此刻他竟不覺得后悔。
只是在想,她到底為什么不滿意。
明明竭盡全力了啊。
好在紀香濃沒有給他太多胡思亂想的時間。
她走上前,將一件西裝外套搭在他身上,還微笑著摸了摸他柔軟的金發,說:“辛苦了,你今天很棒。”
鄧郁差點掉出眼淚。
很棒嘛……
那就好。
她滿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