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他需要逃避一下。
最好現在末日來臨。
外面都是喪尸,或是擋不住的天災。
這樣他可以安心在屋子里躺上一年半載。
鄧郁什么也不做,鄭明打來的工作電話也不接。
最后嫌它煩人,干脆關機玩起消失。
原來摒棄厭惡的雜事這么爽。
難怪她不愛接自己的電話。
鄧郁有點懂了紀香濃愛做的冷暴力。
在屋子里蜷縮的幾天,他想通了很多事。
或許楊桉也只是個被拋棄的可憐人。
他想報復紀香濃,不難理解。
就連鄧郁都想沖到那個家,和她同歸于盡。
每個夜晚都充斥著鋪天蓋地的寂寞。
像是墮入幾萬米的深海中,周遭連吃人的鯊魚都沒有了。
任憑他一具腐爛的尸體墮入海底。
被專食腐肉的吃骨蟲吸干骨髓。
變成再也見不到光的骷髏。
痛苦……
好痛苦……
痛苦得真得快要死去了……
終于在三天后,鄧郁捂著臉哭了出來。
哭到比他洗臉時還要濕。
他明明沒喝什么水,怎么會流出這么多淚。
人體真奇妙。
鄧郁費力地睜開眼,扯開了窗簾。
許久未見光,有些刺目,他擡手遮住。
反正,他去到那個房間是悄悄去,悄悄離開的,沒人看見。
不如,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鄧郁忽然咳嗽著笑出聲。
真是笨蛋,或許他,離開時潛意識就已經替他做好了打算。
不然他為什么不撕爛那些令人恥辱的照片。
原來他早就做了這樣下賤的主意。
鄧郁擡腳下床,晃晃悠悠塞了幾口面包,又去衛生間洗漱一番。
出門去了先前常去的一家造型室。
發型師叫歐文,他與鄧郁算是老相識了。
見到瘦到幾乎能被風吹走的人,歐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標準的微笑,“好久沒見了。”
鄧郁點點頭,沒有用來寒暄的廢話,“金發。我要最漂亮的金發。”
“多久都可以,多少錢都沒問題。”
歐文知道有些費力,但是答應了。
等候的時間有點久,鄧郁拿出手機在店里充上了電。
準備看看她最新的動態。
她的朋友圈是三天可見。
可三日內又沒有新動態。
鄧郁遺憾地癟了癟嘴,隨手翻開了朋友圈。
剛一打開,整個手機快要被同一個頭像的賬號刷屏了。
萊恩像一只發了情的孔雀。
往下翻十幾條都是他的。
[她好溫柔!我好愛她啊!]
[想和她結婚了怎么辦唔唔唔!]
[接吻了,幸福得要死了。]
[怎么還不回我消息啊啊啊!!!龍卷風摧毀全世界!!!]
[回了回了,嘿嘿!當我沒說。]
[她好貼心,記得我的生日,好喜歡她準備的禮物。防止有心之人惦記,禮物我就不給你們看了。]
……
鄧郁突然想到了什么,顫抖著手點進了萊恩的朋友圈。
最
配文:[她告白了!]
圖片是萊恩的臉,以及他新換的金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