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來干嘛!你倒是說清楚!”
那個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蠢。
能送出那種恐怖禮物的人,萊恩怎么能斗得過人家。
想必用不了幾天,他也會變成紀香濃的前任之一了吧。
像自己一樣。
變成一個可憐蟲。
可鄧郁沒有心思去心疼別人。
他跌跌撞撞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
腹中空空,卻感受不到一絲饑餓。
每當想吃點東西,腦子里就能想到那個粘著血肉的頭皮。
終于,渾渾噩噩睡著了。
夢里他被禁錮在一張鐵床上。
他的頭皮開始發麻,就好像誰在用刀一下一下在他頭上割。
鄧郁竭盡全力擡起頭,眼珠翻到最頂。
嗡地一聲,一張滿臉流血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那人一只手拿著一把刀,另一只手則扯著一塊頭皮。
鄧郁驚恐萬分,舉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果然摸到了一大塊窟窿!
那人似乎被他滑稽的模樣逗笑了。
一邊笑,臉上的皮也跟著往下掉。
就像是一只蛻皮的蛇。
窸窸窣窣地掉完,鄧郁定睛一看,卻被這張臉嚇得半死。
這,這分明,就是紀香濃房間里最大的那副照片里的人。
他,他來殺我了!
“呵!”
鄧郁猛地坐起身,驚魂未定。
四周一片寂靜。
只有床頭的電子鐘還在一下一下地閃爍。
凌晨兩點十六分。
他做夢了。
鄧郁臉上濕漉漉地,渾身黏膩。
這種感覺讓他通體發涼開始后怕。
就像是夢里那人的血液都被潑在自己身上。
他顫抖著手摸了摸,垂眸一瞧。
只是汗水而已。
可他卻松不下半口氣,心中慌亂的感覺更甚。
他總覺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鄧郁莫名翻身起床,光著腳跑到門口在內反鎖。
然后又打開了全部的燈。
在衛生間,門口,廚房柜子,床下,都查了個遍。
每掀起一片簾子,一扇柜門,心臟都緊張得要跳了出來。
徹底檢查完,他才雙目無神地癱倒在上床。
過了幾分鐘,又不免覺得可笑。
他怎么會因為一個惡作劇,就噩夢連連,還變得神經兮兮,像個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癥的精神病患者。
-
紀香濃今天加班不算晚。
不過九點就回了家。
握上門把手,她不動聲色地輕輕吸了一口氣,才解鎖開門進房。
那個萊恩著實有些鬧人。
東一下西一下,沒一會安靜。
要么就是纏著她上床,要么就是纏著她陪他說話。
不遂他的心愿,他就撅著嘴說自己不高興了。
然后再變著法讓她哄他。
知道她比較看重聯姻,時不時還拿出這件事威脅她。
雖說他特別放得開,又很愛她。
但這種脾氣,一次兩次還好,三番五次就有些讓人厭煩了。
紀香濃并不喜歡蹬鼻子上臉的人。
可眼下她管理的分公司與方家的合作正進入關鍵時刻。
不好因為這位方家的心肝寶貝影響而壞了合作。
這筆生意談不好,就會被那幾個不要臉的叔叔舅舅借機使絆子。
到時候正式接管公司又不知道得生出多少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