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鶴被氣得不輕,自己這邊正和府中門客,謀劃著殺入京都,好將齊思慕的腦袋扭下來當球踢,替葉清元報仇。
結果,這八字還沒有一撇,蜀地就發生了小規模的地震,雖然并沒有造成百姓的傷亡,但難免人心惶惶,于是齊鶴只能先安撫百姓。
等地震的事情差不多了,齊鶴就接到消息,說是皇帝帶著皇后親自來蜀地,體恤民情,要來送溫暖。
齊鶴臉黑的直冒水,心里啐了一口,但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接駕。
這日,繡著金龍的明黃色綢布隨風飄揚,浩浩蕩蕩的禁軍,守護著皇帝的車架,城中百姓跪拜相迎,時不時偷偷擡頭,想要看看大齊的新帝新后是什么樣子。
結果人在車駕里,被帷幔遮的嚴嚴實實,什么也看不見,只能悻悻作罷。
齊鶴身著親王禮制的衣服,和蜀地的一些官員,早早就等在王府外面。
皇帝的車架已經到了王府門口小半個時辰了,可皇帝卻遲遲不下車,其他人也不敢催促,只能面面相覷,時不時地說上幾句閑話,詢問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云翠和大太監一左一右的站著,穩如泰山。
站在齊鶴身邊的穆芊芊,扯了扯齊鶴的衣袖:“王爺,皇上和皇后為什么還不下來?”
齊鶴冷哼,低聲道:“怕死吧。”
他已經讓人在王府里設下重重埋伏,只要齊思慕敢進來,他就有信心讓齊思慕有來無回。
這個齊思慕竟敢殺了他的清元哥哥,還敢堂而皇之地前來蜀地,簡直就沒有把他放在眼里!既然如此,就別怪他不顧叔侄情誼。
齊鶴:“準備的怎么樣了?”
穆芊芊一臉嚴肅:“王爺放心,來的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必定一擊斃命!”
齊鶴滿意地點頭。
“云翠。”車駕里的人終于有了動靜。
云翠和大太監一左一右地掀開了車架的簾子,只見齊思慕彎著腰,懷里還抱著不知道什么東西,一步一步地車駕上走了下來。
齊鶴等人見此,連忙迎了上來,下跪行禮:“臣等……”
結果話還沒有說完,大太監就站了出來,小聲說道:“皇后娘娘身體抱恙,陛下寬厚,就免了禮數。王爺,各位大人就不要多禮了。”
眾人這才看清,齊思慕抱著的是一個人。
想來這就是大齊的新后,方才齊思慕遲遲不下車來,想必也是因為皇后。
昨晚葉清元路上被齊思慕折騰狠了,再加上舟車勞頓,身體根本受不住,已經睡了好一會,齊思慕見他沒有要醒的意思,干脆直接將人用披風一裹,再用雪白的帷帽遮住臉,直接將人抱下來了。
齊鶴低著頭從地上起身,心里冷哼,各種不屑。
昏君妖后,能和齊思慕做成夫妻的,都不是啥好東西!
不過雖然齊鶴心里這樣想,但是面上還要保持諂媚的笑容:“多謝陛下恩典,陛下皇后娘娘風塵仆仆,臣等準備好了湯池溫泉,為陛下和皇后接風。”
蜀地富庶,王府更是氣派。
齊思慕大門上的金牌匾,挑了挑眉頭:“小皇叔看來過的不錯啊。”
“陛下說笑了。”齊鶴作了一個請的姿勢,“陛下請。”
齊思慕抱著葉清元邁上臺階,一邊往里走,一邊調侃道:“小皇叔當初離開京都時,格外匆忙,聽說對朕也頗為不滿?”
“……”齊鶴沒想到齊思慕這樣直接,頓時汗如雨下,他道,“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不臣之心!求陛下明鑒!”
“但愿如此。”齊思慕慢悠悠地點頭,一腳踏進門檻,忽然轉身,又道,“不會有埋伏吧。”
齊鶴快瘋了,他也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實在是考驗心理素質,連帶著臉色都白了不少,他下意識握住了手里的一柄鋒利無比的匕首。
還不等齊鶴說話,齊思慕懷里的人忽然動了,披風里,那帶著血玉鐲的手腕露了出來,上面斑駁的紅痕,讓人瞬間就明白了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