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臉色一白，心里空蕩蕩的，但他還是恭恭敬敬地回答：“是。”
回憶到此結束。
米迦勒握緊了拳頭，眼神勉強又無奈：“路西菲爾，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答應陛下，萬一這是個陷阱怎么辦。”
“只要你說不，我現在就去找陛下，請他收回這道旨意，從今以后，我就是你和他的媒介，我會繼續幫你傳達你們之間的話語，我們一直都這樣，好不好？”
米迦勒現在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的內心了。
到底是為了路西菲爾不受懲罰，還是不甘心自己從此再也見不到葉清元了，而路西菲爾卻可以名正言順地守在葉清元的身邊。
路西菲爾眼里閃過暗芒，淺淺一笑，卻極為寡淡：“你的意思我都懂，但是米迦勒，我還是想要和他見一面，即使是死，即使是陷阱，我也甘之如飴，絕不后悔。”
“好。”米迦勒嘆了一口氣，終究是沒再勸路西菲爾。
在米迦勒看不見的角度，路西菲爾露出復雜的目光。
大抵米迦勒自己都沒發現，每一次，他在給自己講述關于葉清元的近況時，聲音輕快，還會忍不住拔高，他的眼睛更是前所未有的璀璨美麗，宛如夜空里的星辰。
那樣的變化，讓路西菲爾越來愈焦灼，甚至是不安。
所以，他必須要去見葉清元。
——
軟軟：【所以，你要讓米迦勒幫你一起殺死上帝？】軟軟覺得葉清元瘋了。
在軟軟的記憶里，他們從見面始，都是針鋒相對的，就算后來，米迦勒因為路西菲爾幾次三番來看葉清元，那他也是為了自己的兄弟，而且每次態度都十分的低迷，語氣更是冷冰冰的。
所以，葉清元是哪里來的臉，覺得米迦勒會和他同流合污，殺死上帝？
“沒錯。”葉清元篤定地說道。
軟軟：【不是，你憑什么覺得他會幫你？】
葉清元道：“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米迦勒作為審判的天使，他有自己的底線，比起上帝的命令，他更注重自己心里的堅持。”
“罪惡才是原罪，而惡魔這一身份，從來都不是米迦勒殺人的理由。”
“我沒有罪，路西菲爾也沒有罪，死去的所有人都沒有罪，試問，有罪的人是誰呢？”
葉清元最初在懸崖上和米迦勒打賭，讓他親眼看著自己自戕，旋即就是路西菲爾目眥欲裂，不惜和他殊死搏斗。這是為了讓米迦勒震驚，讓他不解，讓他一直以來的信念動搖。
后來他執意讓米迦勒審判自己，就為了徹底洗白自己，讓他看見自己的過往，知道耶和華對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為的是讓米迦勒對自己愧疚，對自己憐憫，對自己后悔，乃至于對耶和華不滿。
而最近三個月的相處，是為了讓米迦勒對自己徹底動心。
朋友妻不可欺。
米迦勒對自己越是冷漠，他的心，就跳動的越快。
因為一個人的眼神，是永遠不會騙人的。
軟軟若有所思地點頭：【那路西菲爾德黑化值呢？】
葉清元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笑著說：“軟軟，你覺得今天會是誰來看我？”
軟軟：【難道不是米迦勒嗎？話說已經這么晚了，他怎么還沒來？】
葉清元搖了搖頭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是路西菲爾親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