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秀芬把她送到門口,便拿著厚厚的一摞生活照上了二樓。
她原本有三個孩子,長女邵玉淑是她頭一個孩子,被她溺愛壞了,養成了一個不知世事險惡的幼稚花瓶。
三十一歲的年紀,卻只有十三四歲的心智,整日里對著那些男演員犯花癡。
既不想結婚生子,也不肯去家里的公司任職,只想著怎么把白花花的鈔票送到那些甜言蜜語的狗男人手里,只為了博取他們所謂的愛情和寵愛。
給她氣得已經斷了這個蠢貨的經濟來源。
這兩天正在家里鬧情緒,要絕食抗議呢。
她也不想再慣著這個禍害了,就那么讓她餓著,看看母女倆到底誰先低頭。
至于她的第二個孩子
那真是讓她整夜整夜睡不著的傷心事。
因為她沒能保住這個孩子,早早的就被人害死了,如今她還要跟二房的仇人在一個大家庭里生活,想想都糟心得不行。
可是她沒有辦法,她的娘家已經不如當年勢頭強盛,子嗣凋零,人丁不旺,進入了衰敗期。
她要是鬧離婚,不但不能幫襯著點娘家,還會讓二房稱心如意,成為最大的贏家。
所以這婚她不能離。
但她還是因為這個孩子的夭折頹廢了一段時間,隔了好幾年才振作起來,有了第三個孩子。
可惜這個孩子
原本瞧著挺健康活潑的,七歲那年她回娘家奔喪的時候出了意外,孩子落水里去了。
救上來后就不行了,成了個整日藥不離口的病秧子。
如今這小子不過二十出頭,卻已經暮氣沉沉,眼看著沒有幾年可活了,她只能給兒子找個媳婦生個娃,守住大房這一脈,守住她手里厚厚的房本。
要不然,全都便宜了二房三房,這種事她絕對不能忍。
她嘆了口氣,敲了敲小兒子的臥室門。
傭人從里頭把門打開,很是擔憂地說道“大太太,少爺把藥全吐出來了,您看看怎么辦啊。”
“去把湯醫生請過來。”嚴秀芬顧不得給兒子介紹女朋友,徑直把照片丟在了旁邊的茶幾上,快步走近,拍打著他的后背。
傭人從外面帶上了臥室門,腳步聲遠去,嚴秀芬才問了一句“你想好了沒有,那葉姍姍已經回絕了梁太太,是時候看看別人了。”
“不用,我再等等。”邵育恭咳嗽個不停,氣喘吁吁地拒絕了他媽媽的提議。
嚴秀芬嘆了口氣“你總得給媽一個理由。”
“一見鐘情,算嗎”邵育恭繼續咳嗽起來,他趴在床邊,只是干咳,已經沒有多少東西可以吐了。
嚴秀芬心疼死了,趕緊拍打著他的后背,思來想去,決定再找葉朝霞問問。
兒子沒幾年可活了,她不想在婚姻大事上讓他不高興,既然他說喜歡,那對方就算是個丑八怪,她也要想辦法爭取過來。
更何況,那葉姍姍長得挺不錯的,一句話形容的話,那就是個標準的溫婉古典的東方美人。
杏眼嬌羞,眉不描而黛,唇不染而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