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
清晨陽光明媚,空氣里都是草木的清香,和著泥土的氣息,沁人心脾。
葉姍姍起床了,伸了個懶腰,洗漱后換了身旗袍,下樓吃早餐。
破天荒的,大姑姐居然搶在她前頭坐在了飯桌前,一臉興奮地看著她:“姍姍,快看今天的報紙!”
葉姍姍已經猜到了,坐下后看了看,笑了:“果然出事了。大姐,你放心,我說話算數,一旦有人找我們兄妹看相改風水,都給你傭金。”
邵玉淑放心了,熱情地看著她:“要等多久才有人找你啊?”
“姐你這兩天打扮得漂亮些,多去外面轉轉。人家不認識我和我哥,就算想找我們幫忙也沒有門道啊。你就不一樣了,你可是香江名氣最大的千金小姐,連小孩都認得你。”葉姍姍指了指報紙。
這些記者就喜歡搞個大新聞,男明星出事的報道旁,還配了邵玉淑的照片。
邊上還插了一張葉姍姍跟邱碩并肩走路的背影。
照片旁邊用加大加粗的字體寫著:神秘相師,兄妹搭檔!
邵玉淑懂了,她就是移動的廣告牌,要去外頭幫葉姍姍接活兒。
可是她懶。
葉姍姍笑著安慰道:“只要剛開始的一兩單需要你幫忙,之后他們知道怎么找我們了,就會口口相傳的。你在家里數錢就好。”
邵玉淑放心了。
吃完飯便約了幾個小姐妹出去逛街。
既然是逛街,那總可以要到錢了吧。
這次嚴秀芬挺大方,一出手就是兩萬塊。
邵玉淑高興壞了,臨走時撲過來抱了抱葉姍姍:“姍姍你面子真大,要跟我一起去嗎?”
“我就不去了,我幫我哥找個鋪面,收拾收拾,準備開門接客。”葉姍姍已經跟婆婆商量過了,家里一堆地契,隨便挑個租期臨近的,選中后就給邱碩用。
邵玉淑沒意見,她終于有錢了,心情大好,花枝招展地敗家去。
葉姍姍最終在上環那里選了個鋪面,回來后把標記好的地圖交給了邱碩。
邱碩還以為她會給婆家省錢,選個平民區的鋪面,比如廟街附近,算命問卦的扎堆。
結果葉姍姍選了個高檔社區的鋪面。
他有點意外,不過他還是坦然接受了,畢竟他們做的是富豪的生意,鋪面當然要氣派一點。
反正他們會給邵玉淑抽傭,租金很快就掙回來了,還能給邵玉淑創收呢。
邵玉淑有了錢就不會再去煩擾嚴秀芬,等葉姍姍結了婚有了孩子,嚴秀芬就可以清清靜靜地帶娃了。
下午四點,邵玉淑果然領回來一個愁眉苦臉的富商。
邱碩正在照顧邵枕海上廁所,接待富商的事就交給了葉姍姍。
富商叫鐘萬山,做藥材生意的,每個月都會安排伙計給嚴秀芬送藥材,算是老熟人了,所以他不像別的富商,找邵玉淑還有點顧慮。
他直接說出了自己的難事:“你也知道,內地中醫最近不太好過,連帶著藥材生意也難做了。香江就這么一點地方,想要自己種植是沒什么希望的,我只能拜托熟人,想辦法跟內地有關部門溝通。溝通的結果就是,每個月可以單獨走海關,給這邊提供一些藥材。但是他們不負責鑒定品質和成色。幾次之后,就出事了。”
葉姍姍猜到了,估計是那種特別容易混淆的藥材吃出人命來了。
她問了問,鐘萬山點頭,激動地解釋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天我生病去掛水,沒有親自檢查那批藥材,就讓伙計負責這事。這伙計跟了我七八年了,每次我檢查藥材都帶著他,他肯定沒問題的,可是不知道怎么,還是出事了。現在那個小鬼天天纏著我,一到晚上就來家里胡鬧,我整晚整晚睡不著,你看看我眼睛這兒的淤青——”
鐘萬山本來就不年輕了,五十多歲的人,瘦得干巴巴的,再頂著一副淤青的眼睛,像是干尸詐尸了,很嚇人。
葉姍姍挺同情他的,讓他別急,等晚上陰氣重的時候陪他去小鬼家里看看。
鐘萬山松了口氣,問了問傭金怎么算。
葉姍姍笑著說道:“既然鐘叔這么信得過我,那我肯定不能收你錢啊!再說了,你為了保證育恭的藥材供應一定沒少辛苦,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怎么好收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