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秀芬點點頭:“不用揍。再過兩天三房就要辦婚禮了,吳勇是那兩個小少爺的舅舅,一旦失蹤,吳梅比誰都急,會給錢的。說不定還能趁機趕他滾蛋!”
魁仔恍然大悟,他看向了一旁沉默微笑的三少奶奶,不禁在心里感慨,這就是三少奶奶給大太太出的主意吧,腦子真靈活啊。
比起直接搬貨,還是這樣效率高,還不耽誤去別的店鋪收租。
畢竟那些伙計肯定會拼命攔著的,到時候鬧大了弄得滿城風雨,再把警署的驚動了,大太太就要淪為笑話了。
一是笑她沒手段,要不來錢只能撒潑,二是笑她沒格局,三房都快辦喜事了,這時候鬧起來,別人還以為她嫉妒三房有兩個健康的兒子呢。
不得不說,三少奶奶這個法子妙啊,真的很妙。
魁仔趕緊去安排。
婆媳倆則繼續往前,嚴秀芬欣慰地抓著兒媳婦的手,不肯松開:“還是你們年輕人腦袋靈活,要是今天依著我的性子,少不得要鬧笑話。”
“媽咪謙虛了,你這是在考驗我,其實你有更好的法子。”葉姍姍并不清楚婆婆是不是有更好的法子,總之話先這么說了,婆婆高興就行。
嚴秀芬卻道:“我真沒有更好的法子,實在不行只能找你公公要,以前都是這樣的。”
葉姍姍笑笑:“找公公要也行啊!還是媽咪聰明,這樣最省事,以后我也可以試試。”
“你這小嘴呀!”嚴秀芬心花怒放,誰不喜歡這樣的兒媳婦呢。
車子停在威靈頓街,這里同樣有一棟商住樓。
底層商鋪是些字畫店、文具店、書店等,還有一家咖啡館,一家餐廳。
嚴秀芬介紹道:“這一排都是三房的親戚占著的,跟新潮百貨那邊的情況一樣,也是按月交租。”
不過這里進樓的通道沒有遮擋,看來樓上的租客有點來頭,三房也不敢玩小動作。
葉姍姍擡頭看去,二樓往上都做了百葉窗,看起來像是辦公樓。
果然,在五樓的位置懸掛了垂直招牌——霍氏律師事務所。
嚴秀芬明白她的困惑,解釋道:“是霍家大房的大兒子霍永強,他很有本事,二層以上都是他租走的。”
“原來霍家大房有個律師兒子啊。”難怪邵家三房消停了。
不過這更加說明了豪門爭斗的無情,有個律師兒子,霍家大房都被其他幾房壓得死死的,可見那幾房也有不少的厲害人物,或者那幾房的無恥程度足夠驚人。
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任何事情只要框定在這個范圍內,法律有時候也施展不了拳腳。
葉姍姍跟著婆婆往各個店鋪走去。
這次倒是順利,除了一家做字畫的店鋪,借口雨水多,字畫受潮損失慘重,想要延期交租。
這家是吳梅媽媽的娘家嫂子的弟媳婦開的店,關系已經遠了好幾層了,架子倒是不小,見到嚴秀芬和葉姍姍,正眼都不瞧一下的。
嚴秀芬便站在店門口,擋著她的光。
女人叫何翠萍,正在裝裱字畫,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工具,擡頭道:“看來大太太是不想讓我掙錢,不想要我的租金了?”
嚴秀芬懶得廢話,直接擺了擺手,讓打手過來砸東西。
當然,這只是嚇唬嚇唬這個女人,畢竟那些字畫雖然是高仿的贗品,可是客人沒幾個分辨得出來的,每一幅的售價都不便宜。
隨便撕個十幾二十幅的,這損失可比租金多多了。
何翠萍拼了命地攔住了打手,氣得破口大罵:“嚴秀芬,你這個老女人,不好好回家守著你那個死鬼兒子,跑出來撒什么潑?這就是你邵家大太太的做派是嗎?好啊,看我不找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