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他繼續縱容二房三房,等待他的又是什么。
他不敢想。
心痛到連嚴秀芬的話都忘了回答。
直到邵玉淑冒著大雨從外面趕了回來。
直到她一把推開了主臥的房間門。
直到她驚喜的喊了一聲:“聽說爹地又來了?真的嗎?這次還會走嗎?千萬別走,他在這里我才好賺錢呢。”
他猛地回過神來,看著這個不知愁滋味的長女,潸然淚下。
這一次,他發自內心地說道:“我要做個好爹地,做你們的好爹地。”
結果邵玉淑哈哈大笑了起來,她捂著肚子,難以相信:“爹地不是中邪了吧?姍姍,你快幫他看看,看好了問他要錢,愣著做什么,快啊!”
葉姍姍虛弱地看著大姐,笑著說道:“看過了,沒中邪。”
“啊……”邵玉淑失望了,不過算了,以后有的是機會。
她走過去站在嚴秀芬身邊,興奮道:“媽咪啊,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三房不是鬧了天大的笑話嗎?我的記者朋友就在現場,她答應我了,會聯系全香江的同行,明天的頭版頭條,清一色都是關于三房的丑聞。”
嚴秀芬確實高興,可是床上的邵枕海卻高興不起來了。
他的臉色忽然變得很臭,然而他一想到長子育謙還在他體內住著,又不敢發作,只能壓著怒火,準備跟長女商量商量。
于是他擠出一臉尷尬的假笑,問道:“阿淑,可不可以給爹地留點面子,讓你的朋友們別發了,爹地給你錢。”
“不可能!你能給我多少錢?我朋友給的比你多多了!”邵玉淑冷哼一聲,扭頭便出去了。
邵枕海沉默了。
這就是報應吧,可是,他的臉該往哪里擱呢?
而且公司肯定會受影響的吧?那得有多少損失啊。
他只能看向了葉姍姍:“你有沒有辦法?風波過去后,我可以親自教你打理酒行,三房的公司我也要過來想辦法安排你們練手。”
葉姍姍跟邵馳淵對視一眼,可以。
她應道:“這些報道是阻止不了的,但是措辭上可以大做文章。”
邵枕海挑眉,對這個兒媳婦多了幾分感激:“你說。”
“中華文字博大精深,同樣的一件事,措辭不一樣,就會形成完全不同的感受。所以,我們可以給報社發稿子,讓他們照著我們的要求寫。要把吳梅描繪成一個居心叵測騙取信任的小人,要把爹地寫成一個無辜的受害者。這樣別人只會同情爹地,不會罵爹地活該。具體怎么寫,我已經琢磨得差不多了,二哥,幫我去拿一下紙筆。”葉姍姍是從育謙大哥的幻境得到的靈感。
其實他的世界怎么可能鳥語花香呢,他死得那樣慘,死得那樣早。
可是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給人營造出那樣的錯覺。
那么同樣,一件丑聞,只要選好了切入的角度,就可以博得同情,逆風翻盤。
葉姍姍接過紙筆,認真地看向了邵枕海:“首先,你得告訴我,你和吳梅是怎么認識的。我好幫你潤色一下。”
邵枕海臉上的期待瞬間又變成了尷尬。
正如閻王所說,那可太不守夫德了。
他怎么好意思說給小輩聽呢。
可是葉姍姍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好像非說不可的樣子,他很為難啊。
正糾結呢,嚴秀芬冷哼一聲:“呦,不容易,老了老了你還知道要臉了?沒事,你不說,我來說!”
葉姍姍趕緊扭頭對著婆婆,那就聽婆婆的,免得公公文過飾非,畫蛇添足。
于是,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一家之主邵枕海的黑歷史,拉開了序幕。
嚴秀芬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開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