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個年代,找小妾姨太太的不止一個兩個,就算她再怎么生氣,邵枕海也有冠冕堂皇的借口。
她只能苦澀地笑笑:“不過那個孩子她沒有生下來,她找人算了,說是個女兒,她為了不耽誤她生兒子,毫不猶豫地做了流產。流產不到三個月,又懷上了。這次算命的說是男孩,她就把孩子生了下來。”
“她這么想要兒子,那她之后怎么不算了?”葉姍姍好奇,米琴后來生的都是女兒啊。
嚴秀芬解釋道:“因為她第一次流產和第二次懷孕相隔的時間太近了,所以后面再懷,醫生都建議她不管男女都要生下來。再后來你們也都知道了,生的都是女兒。”
“吳梅就是她懷男孩的時候趁虛而入的吧?”葉姍姍已經猜到了,做流產需要熟人幫忙,那時候的流產技術還不成熟,稍微技術差點的就容易感染送命了。
米琴為了拼兒子,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能背叛,肯定會對自己的醫生護士嚴加篩選。
嚴秀芬點頭:“是啊,她著急跟我分庭抗禮,只能培養自己的心腹。吳家是醫學世家,每一代都有了不起的圣手,米琴肯定要找他們幫忙。吳梅就是那時候住到二房去的。不過吳梅背不下那些醫典藥典,所以她做了護士。而且吳梅當時為了逃婚,跟家里鬧翻了無家可歸,米琴為了拉攏她,給了豐厚的薪水,還讓她住進了二房。很快,同樣的故事上演了。米琴懷孕期間,吳梅也攀上了你公公。”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兩個人都不是好東西!”葉姍姍再次嫌棄地瞥了眼邵枕海,這人還知道要臉,裝死裝得挺像的。
她比較好奇:“米琴這種人,居然能夠容忍吳梅背叛她?”
“沒辦法,你公公那時候聽信他好兄弟的挑唆,卷入了幫派斗爭,中槍了。吳梅正好在二房照顧米琴,順帶著也把你公公給照顧了。”嚴秀芬嗤笑,“你公公不開始不肯承認,怕米琴找他鬧,只能讓吳梅假裝跟別的男人結婚,為了讓那個男人配合,你公公親自掏錢封口。吳梅也特地把男人帶回來給米琴看過,米琴以為她真的要結婚嫁人了,還送了她一套首飾呢。就這么,吳梅離開了二房,去外面住著,成了沒有名分的外室,一藏就是好幾年。”
“后來呢?吳梅的事情怎么敗露的?”葉姍姍沒想到吳梅還知道怕呢,看來米琴確實會鬧。
嚴秀芬嗤笑道:“那幾年你公公為了偷偷去跟吳梅約會,一直欺騙米琴,說是找我去了。回回他不在二房,米琴都要來我大房鬧上一鬧。那時候你大哥已經被她們害死了,我整天消沉,連跟米琴吵架的力氣都沒有。所以都是老楊替我把她趕出去的。時間長了,老楊擔心你們大姐也會遭遇不測,只能不斷勸我振作起來。可是我太傷心了,實在振作不起來,直到你們舅舅離婚……”
原來是這樣,葉姍姍很是唏噓,上一輩的恩怨,就是這么環環相扣的。
小姑子在夫家失勢了,做嫂子的便聽信他人挑唆,棄男人和孩子而去了。
真是個目光短淺的勢利小人。
嚴秀芬說到這里,快說不下去了,只能由管家代勞。
楊叔重重地嘆了口氣:“太太是個大家閨秀,哪里會那些喊打喊殺的事情,自己受了委屈,也只是想著跟先生擺事實講道理。可是娘家哥哥受了委屈,她忍不了了。她就是那時候振作起來的,她以給大小姐過生日為名,把先生騙了回來。”
所以,那次不是先生主動的,而是先生被太太給睡了。
這話楊叔不好當著小輩的面說,只能略過:“總之,后來太太就懷上了三少爺,去醫院產檢的時候,碰到了吳梅。當時先生就跟在吳梅身邊,這才東窗事發了。所以三少爺和那兩個野……那兩個丑八怪的生日只差了幾個月,不過一個在年前,說起來是二十二歲,那兩個在年后,二十一歲。”
葉姍姍明白了,怪不得那兩個丑八怪連婚禮都要跟她老公別苗頭,原來在娘胎里的時候就在競爭了。
她很好奇:“米琴會善罷甘休?”
“當然不。米琴知道之后,直接跑到三房門口潑狗血,潑豬糞,還請了一些馬仔跑過去,就在院子里拉屎拉尿,廚房也沒能幸免。后來米琴覺得不夠解恨,又找她鄉下的親戚幫忙,送了一百只公雞養在了三房院子里。每天天不亮,方圓好幾里的人家都會被吵醒。先生的公司也跟著倒霉,收到了不少的投訴,還有人對著先生扔臭雞蛋,潑泔水。可是那時候先生正在為那兩個丑兒子的出生而高興呢,所以他也沒在乎這些。”管家說到這里,特地停頓了一下。
有些更丟人的事情,他都給先生留了面子沒說。
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三少奶奶。
葉姍姍看出來了,她很想知道,眼神熱切,含著期待。
管家笑笑,反正丟的不是他的人,便干脆全說了:“先生給那兩個丑兒子辦滿月酒的時候,本來是瞞著米琴的,結果米琴還是知道了,帶著一幫叫花子,跑到宴席上蹭吃蹭喝,吃完還原地拉屎撒尿,又抓起來往先生和吳梅身上扔,狗仔早就得了消息,跟過來抓拍了很多不光彩的照片,尤其是先生渾身……的樣子。”
這些事管家自己都覺得惡心,說不下去了。
葉姍姍沒忍住,笑了:“看來爹地跟吳梅是真愛咯,就是可惜,那兩個丑兒子……。”
“是啊,可憐先生為了保護吳梅和孩子,把自己弄得渾身臟臭,結果……總之,大概的過程就是這樣,細節我就不想贅述了,三少奶奶看看,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嗎?”管家收起戲謔的笑,畢恭畢敬地等待葉姍姍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