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阿明先去踩踩雷吧。
總不能兄弟兩個都沉船吧,那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一旁的邵育明也醒了,他沒有邵育賢的城府,醒來第一時間坐了起來,茫然地揉了揉劇痛的后脖頸,打量著四周。
天知道他還是第一次到大房來,所以他壓根不認得這是哪里。
只能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剛走兩步,忽然愣在了那里。
眼角余光好像有誰在瞪他。
他詫異地回頭,好端端的兩條腿,瞬間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再也擡不動了。
他尷尬地看著邵枕海,猶豫再三,還是喊了聲:“爹地。”
邵枕海陰沉著臉,不說話。
邵育明慌了,撓了撓后腦勺,想起別騙出來之前姐姐的叮囑,便學著媽咪的樣子,裝柔弱:“爹地啊,你腿好點了嗎?我頭好痛,等我緩緩,我來幫你拍腿。”
呵,拍腿。
邵枕海可忘不了,前幾天他在三房找這兩個祖宗拍腿的時候,直接給他拍進醫院去了。
也許他們兄弟是無心的,畢竟他們是少爺,沒有照顧過人,可是邵枕海現在氣得雙眼猩紅,哪里有心情分辨他們是有心還是無意。
統統算作故意!
他冷哼一聲,質問道:“怎么,想下黑手,直接弄廢了我這條腿?這樣你們就可以踩在老子頭上拉屎了?”
“爹地啊,我沒有這個意思的。上次不小心把你拍去了醫院,我很自責。都怪我,下手沒有輕重,媽咪和姐姐都打過我了,不信你看,身上還有傷呢。”邵育明自己是沒有這個腦子的,都是按照姐姐教的說的。
當時邵育溫來找茬,姐姐就猜到還會有別的麻煩,便趕緊給他們兄弟倆補課。
所以他身上的傷,其實是邵玉慧剛弄出來的。
不過這傷是新的還是舊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態度問題。
而且他站在床尾,爹地估計也看不清楚,畢竟爹地處理財報的時候都要戴老花鏡了,不是嗎?
邵育明抱著僥幸心理,不知道能不能過關。
這時邵育良從外面進來了,他像是沒看到這兩個丑東西,直接跟邵枕海說道:“爹地,大媽說稿子她看了挑不出什么問題,叫我拿給你也看看。”
事關邵枕海的聲譽,他趕緊接過手寫的稿子看了看。
這一看,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好,這字很大氣,很漂亮。文章也寫得很好,就按照這個版本拿給報社,只要他們肯照著這個發,我愿意給錢。”
“什么錢不錢的,那些記者都是大姐的好朋友,一句話的事。爹地你休息吧,我出去幫大姐聯系記者。”邵育良還是很積極的。
他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最有可能被委以重任的就是他了。
三房那么多產業,雖然登記在爹地名下,但其實都是吳家的各路親戚把持著的。
現在鬧成這樣,爹地肯定要做出調整。
短時間內大換血是不可能的,這樣會造成公司動蕩,盈利下滑。
所以做好的辦法就是,安排一個最信得過的人過去監督他們,再一點點把那些人替換掉。
這個時間可能需要一到三年才能全部完成,但是,這個信得過的人,肯定要第一時間就選好。
大媽和三弟都說,這個人選肯定是他。
既然這樣,那他就好好表現表現,幫大媽他們早點把產業奪回來。
出去的時候,邵育良故意一腳踩在了邵育賢的手上,痛得邵育賢斯哈一聲差點尖叫起來。
裝死是裝不成了,只能爬起來,像個龜孫子一樣站在了床尾,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