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你舅舅是個好人,只是不會表達。以后要是政策松動了,記得請他來家里玩。”嚴秀芬是很理解葉國泰的。
他也是沒辦法,葉晚晴不是他親妹妹,就算他想擺出兄長的架子,也得葉晚晴肯聽啊。
真是造孽,這么好的孩子,怎么忍心把她扔在一邊,讓她在后媽手底下討生活的呢。
不過不著急,這種絕情的媽,也養不出孝順的孩子,有朝一日她老了,孩子們都踢皮球不肯養她了,再后悔也晚了。
嚴秀芬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就等著看那個葉晚晴的笑話咯。
書房里,霍永強終于磨磨蹭蹭的,走到了老阿公的面前。
書桌上擺著一張合照,是謝恩康送給周老太的那張,被周老太特地擺在了書房,就為了讓這個大外甥看看清楚,面前的老漢到底是誰。
霍永強沉默地坐下,拿起照片,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居中的男人。
他的穿著跟其他人不一樣,他戴了軍帽,配有肩章。
是個教官。
五官大氣周正,國字臉,大濃眉,乍一看起來,好像是霍永強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拍了這么一張極具年帶感的照片。
這一瞬間,霍永強放棄了掙扎,脫口而出,喊了聲:“舅舅。”
老阿公笑呵呵的,接過他手里的照片:“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五了。”霍永強慚愧,面對債主,擡不起頭來。
老阿公笑道:“我當陸軍軍官的時候,還沒你這么大呢。”
“舅舅真是人中豪杰。”霍永強詞窮,只能挑點最質樸的夸夸。
老阿公笑著把照片放下:“阿強啊,你舅母跟我說了,你開了個很大的律師事務所,你也很了不起。酒莊的事我也知道了,你很有正義感,沒有讓那幾個學徒工枉死,好樣的。”
霍永強尷尬的笑笑,這哪里是夸他,這是捧殺他呢。
既然他這么有正義感,那一定不會放任自己母親占了舅家的財產不還吧。
這些話外音,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聽得懂。
他深吸一口氣,問道:“舅舅,這么多年了,我一直不知道你和舅母的存在,我媽咪出過車禍,什么都不記得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和舅母可以把當年的事情詳細地跟我說說嗎,最好是有點實際的證據,我好找我爹地開口。”
“不用這么麻煩。”老阿公笑了笑,“阿淵說得不錯,你不懂經商。既然這樣,那就交給懂行的人來。”
“舅舅的意思是?”霍永強開始犯迷糊了,這是要讓其他人幫忙的意思嗎?
老阿公拿起手里的地理書,翻到美國的部分,指了指其中一個州:“這里,會有人來幫我討債。直接要錢,那是蠢人的做法。”
“舅舅的意思是,要跟我家的公司打擂臺,想辦法吞了我家的公司嗎?”霍永強可算是聽懂了。
這樣也不是不行,他在他爹地面前就不用太過為難了。
畢竟,商場如戰場,戰場的攻城略地,對應的就是商場的吞并公司,或者另起爐灶,步步蠶食。
不過紙上談兵他還算可以,讓他實操,他真的不太行。
畢竟,律師是在框架內利用已知的條文和規矩來幫助委托人規避風險,洗脫嫌疑,有種戴著鐐銬跳舞的感覺,而經商,那就需要非凡的眼光,和跳出框架外的魄力。
簡而言之,律師是個風險可控且可以控制到很低的行業,而經商,是另外一個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