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枕海作為本家目前最有話語權的人,自然默認了他就是族長。
眾人坐在院子里,齊齊擡頭看著他。
他拍了拍手,邵育良便走上前來,捧出了邵氏族譜。
這東西輕易不會動的,總要有新娘子入門,或者新生命降臨才會打開。
如果有人死去,則等葬禮的時候拿出來。
去年吳梅死后,邵枕海因為生氣和丟人,把這事給落下了,今天一次辦完。
邵育良把族譜擺在了邵枕海面前的供桌上,看了邵馳淵一眼,揚聲道:“現在,舉辦大哥邵育謙的入譜儀式。因為育謙大哥是被人害死的,古往今來,就沒有兇手跟受害者在一個族譜的道理,所以我宣布,去除二房太太米琴和三房太太吳梅的名字。祖宗在上,共同見證。蒼天有眼,大地有情。以我泣血禱告,慰藉我育謙大哥的亡魂!”
說著,邵育良咬破了手指,以他的鮮血,劃掉了米琴和吳梅的名字。
這件事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連邵枕海都沒有事先知曉。
他震驚地看向這個面相忠厚的兒子,不理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可是不等他質疑,一旁的邵馳淵便走上前來,也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幫忙劃掉這兩個女人的名字。
邵育良劃的是兩筆撇,他劃的是兩筆捺。
合在一起,正好是兩個血紅的叉叉。
這一瞬間,身后的香燭無風自動。
似乎是育謙大哥的一聲嘆息。
邵馳淵揚聲道:“從今天開始,米琴和吳梅,都不再是邵家的太太,還請各位姑母叔嬸,各位兄弟姐妹,共同見證,我爹地邵枕海今后只有兩房太太,分別是我的媽咪嚴秀芬女士,以及我阿良哥的媽咪孫亦珍女士。”
邵育良站在他身邊,什么也不用說,那就是最擲地有聲的力挺。
可憐邵枕海,一句話也插不上嘴,事情似乎已經板上釘釘了。
他捏了把冷汗,默許了這一切。
而臺下毫無準備的米琴,已經徹底失控,惡形惡狀的鬼喊鬼叫起來。
不想,邵馳淵早就準備了后手,他看向了左手的手表,還有兩分鐘。
很好,阿sir來了。
邵馳淵留下邵育良在供桌旁,獨自一人,走向了門口。
來的是高級警司,趙sir。
是個大塊頭,濃眉大眼的,不茍言笑,看著就是那種剛直不阿的硬茬。
他冷厲地打量著院子里的人,走到邵馳淵面前,問道:“是你要報警?”
“沒錯,我要報警,為我死去的大哥討回公道。”邵馳淵轉身,看向了正在撒潑的米琴,“兇手就是她!”
趙阿sir有些意外,問道:“你大哥邵育溫不是在這里嗎?他沒死啊,而且你這么指控,你有證據嗎?”
邵馳淵擲地有聲地否認道:“我只有一個大哥,叫做邵育謙。至于證據,你可以把我爹地請過去,讓他配合查證。我想,他為了替自己的長子伸冤,一定不會拒絕的,對吧爹地?”
邵枕海徹底愣在了那里。
這到底要做什么?
難不成,今天的入族譜儀式,是一場要他大義滅小老婆的高端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