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便擡手要扇這個小姑子的嘴巴,霍永強趕緊攔著:“舅母,手下留情,我媽咪做的錯事,我來彌補!”
周老太松開了葉維君,憤懣地坐下,不說話了。
葉老漢便接上:“永強,母債子償不是這個償還法。我要是早知道你母親做了這么畜生的事情,我是不會原諒你們一家的。現在我也有權反悔,你舅母這些年是怎么一個人苦過來的,我想你心知肚明。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從今往后,你不用管我叫舅舅了,我沒有你母親這樣的妹妹,也不會再認你這個外甥!”
“舅舅!”霍永強傻眼了,到底是怎么了,邵馳淵也沒有跟他說啊。
他只能誠惶誠恐的說道:“舅舅,你現在在氣頭上,我不惹你煩,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把當年的事情告訴我,我一定盡力彌補。”
葉老漢擺擺手:“永強,你回去吧,今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該怎么算賬,就怎么算賬。就算我把你們全家的財產都要回來,也是理直氣壯理所應當的!你只要記住這一點,就不枉你身上流淌著我葉家的血。”
霍永強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張了張嘴,最后還是黯然推著輪椅離開了。
邵馳淵收到了葉姍姍的電話,沒在公司吃午飯,特地趕了回來。
剛到半山腰,便跟霍永強的車子遇上了。
山路險要,不適合停車說話,邵馳淵便開到前面開闊的平地路段,再調頭追了上去。
霍永強很自覺,在山下路邊等著。
邵馳淵熄火下車,靠在車門旁邊,等他過來說話。
說實在的,要是按照他老婆的關系,他得管霍永強叫一聲表舅。
不過現如今,他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也就沒這個必要了。
但凡外公有點血性,都不會再認葉維君這個妹妹了。
那自然,霍永強跟外公的舅甥關系,也就到此為止了。
所以他繼續以霍永強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不會主動開口。
霍永強下車,猶豫了半天才問他:“當年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說說吧,要不然,舅舅為什么忽然不肯認我了,我完全搞不清楚。”
“簡而言之,你媽咪為了私吞全部家產,不但阻撓姍姍外婆去找女兒,還到處潑臟水,說姍姍外婆是偷人生的女兒,所以要送人。她還嘗試派殺手去弄死姍姍媽媽,老天爺看不下去,一場山洪埋了殺手。”邵馳淵說得言簡意賅,但是可以想見,當初外婆是遭受了怎么樣的絕望和痛苦。
所以,他無法原諒葉維君這種人。
太齷齪了。
霍永強也很震驚,他不太敢相信,辯解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媽咪不像是這種人啊。她就是脾氣差了點,對家里人很好的。”
邵馳淵冷笑著質問:“是嗎?有沒有可能,姍姍外婆只是她的嫂子,在她眼里,嫂子只是外人?”
霍永強沉默了,那確實。
他媽咪到現在連兒媳婦都不當自家人,哪怕生了那么多孩子,也還是外人。
當然,這里頭有其他幾房故意塞人的緣故,所以防著點也是應該的。
但是,他小弟的老婆是自己談的,跟其他幾房沒有牽扯,但是弟妹在他媽咪眼里,依然是外人。
這很諷刺。
自己做兒媳婦的時候,希望婆家把自己當一家人。
自己做婆婆的時候,卻把兒媳婦排斥在外,恨不得去母留子。
這樣的雙標,其實是自私的本性在不同階段的不同訴求,本質都是以自我為中心,其他人不過是她利用的工具。
所以,不把嫂子當自家人,確實是他媽咪能做出來的事。
霍永強不辯解了,立正挨打,誠心發問:“你想怎么做?”
“我不會動你。”剩下的,邵馳淵就不想再啰嗦了。
他并不討厭霍永強,至于其他人,那算了,一起躺進他的復仇名錄吧。
沒有人可以做了歹毒的惡事還可以一輩子錦衣玉食,高枕無憂。
是時候讓霍家雞飛狗跳起來了。
反正邵家的亂子清理得差不多了,他不介意工作之余給霍家找點麻煩。
霍永強沒有說話,沒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