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她決定先去搞清楚董自珍目前的身體情況再說。
但她不能親自出面,一定會打草驚蛇。
不過她有個合適的人選,那就是牛金寶。
內地偷渡客的身份,可以讓他“名正言順”的找不到工作。
而這些有錢人,最喜歡偷渡客這種廉價的勞動力。
她叫司機在前面調頭:“去停車場。”
她要送邱碩回自己車上,然后再去辦事。
邱碩下車之前叮囑道:“牛金寶畢竟是馬潔生的,你要小心點。”
“放心,我有數。”葉姍姍揮揮手,看看時間,提醒道,“快放學了,接瑤瑤的時候記得帶傘。”
“好。”邱碩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照片留在了車上。
天公作美。
她到那的時候,雨停了。
天空一道彩虹,橫跨在頭頂,格外的絢爛。
葉姍姍獨自一人走近馬場。
邵育賢率先發現了她,剛準備喊一聲嫂子,就被她擡手制止了。
她用手勢指了指最西邊的房間,眼神暗示,人在嗎?
邵育賢點點頭,在的。
葉姍姍便徑直走了過去,動作很輕,正好屋檐上還在滴水,所以牛金寶沒聽見她過來。
她就這么站在窗口,看著她這個弟弟埋頭認真自學著口語,雖然發音蹩腳,但確實用心了。
比如howoldareyou?
他念的是:浩兒打油?
再比如wahtsyourna?
他念的是:瓦次要耐母?
葉姍姍聽了一會兒,想笑。
但她笑不出來,畢竟這是馬潔的孩子。
她實在佩服她婆婆,居然可以對邵玉雅那么客氣,那可是吳梅的孩子。
葉姍姍捫心自問,自己做不到那么寬容。
所以婆婆早年才會被小老婆們欺負地那么慘吧。
這么一想,老三的名字用寬容這個詞真的好嗎?
也沒必要所有的孩子都用寶蓋頭吧?
阿淵不也改名了,沒有再用育字輩嗎?
回去重想吧,寬容等于人善可欺,不好。
就在她思緒翻涌的時候,牛金寶渴了,起身倒水的時候才看到了窗口的人。
猛不丁嚇了一跳。
隨即意識到這是他盼望了好些天的姐姐,激動得趕緊放下了茶杯,跑到門口喊了聲姐。
葉姍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臉上的笑從真誠燦爛的暖陽,變成了尷尬擰巴的月牙。
葉姍姍嘆了口氣,轉身進了他的房間,看了看里面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