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姍姍老臉一紅,睡覺睡覺。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邵馳淵已經在隔壁給老三喂米油了,聞言跑過來看了眼,發現是一個陌生的中年婦女在焦急地拍門。
他冷著臉提醒道:“我老婆還在睡覺,麻煩你輕點。”
女人急得連禮貌都顧不上了,紅著眼眶問道:“葉姍姍同志是住在這里吧?我是城中村街道辦的,跟她見過面,還跟她和方主任一起吃過飯。”
“管你是誰,我老婆很累,有什么事八點以后再說。”邵馳淵不肯通融,沖旁邊的保鏢點了點頭,保鏢便走過來把她架走了。
女人徹底絕望了,哭著喊道:“姍姍,我是錢秀真啊,城中村出事了,你快起來想想辦法,要不然你的拆遷也會被耽誤的。”
叫喊聲中,葉姍姍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出來了:“錢阿姨,怎么了?”
“姍姍啊,姍姍你救救我兒子啊。”錢秀真看到了救星,當即給搡開保鏢,撲過來給葉姍姍跪下了。
葉姍姍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扶起她來:“進來說,別哭,你這樣只會耽誤事。”
“哎,哎,我不哭,我好好說。”錢秀真趕緊進了房間。
邵馳淵跟了進來,懷里抱著孩子,陰云罩頂,很不滿意這個女人打擾他老婆睡覺。
便坐在旁邊盯著點,免得這女人再鬼哭狼嚎的擾民。
錢秀真被他盯得渾身難受,可是事情緊急,顧不得了,她只得如實說道:“姍姍啊,我有個兒子在上大學,談了個女朋友,沒想到這個女朋友腳踏兩只船。昨晚他們兩個在老宅那邊約會,這個女孩的另一個男朋友就找了過去,跟我兒子打了起來。我兒子……我兒子受不了這個委屈,失手把那個男生打進搶救室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這我也幫不了忙啊錢阿姨,我不是醫生。”葉姍姍還以為什么事呢,原來只是男歡女愛的雞零狗碎,她不感興趣。
錢秀真再次給她跪下:“我不是指望你治病救人,我是想……想跟你預支我家的拆遷款,無論如何,我都要讓醫院全力搶救,要不然,他父母天天去城中村鬧,你這邊也沒辦法施工不是嗎?”
這倒也是。
葉姍姍不差這點錢,便問道:“需要多少?”
“我不知道多少才夠,一萬行嗎?多了我還給你,少了……少了……總歸我家是要拆遷的,到時候你在我家拆遷款里直接扣好不好?”錢秀真真的走投無路了,親朋好友一聽說她兒子攤上這個事兒,全都恨不得不認識他們。
她只剩這條路了。
畢竟她男人雖然是個眼科醫院的醫生,可是這年頭根本沒什么灰色收入,只靠那點死工資,家里還要養活三個孩子以及老八家的女兒,她實在擔心手里的余錢不夠搶救,只得來找葉姍姍幫忙。
葉姍姍樂得做一個順水人情,畢竟錢秀真說得沒錯,拆遷款可以直接扣。
于是她起身拿了兩萬塊現金給她:“拿著吧,一萬留著搶救,還有一萬給受害者家屬,人家兒子養這么大不容易,錢多錢少的都得表個態。”
“哎,哎!謝謝你姍姍!方主任說得沒錯,你真是個熱心腸的大好人。謝謝你姍姍,謝謝!”錢秀真又要磕頭,叫葉姍姍拽住了。
“對了錢阿姨,你兒子叫什么?”葉姍姍扶著她往外走,總得問問清楚,好讓超英和超美離這種禍害遠一點。
錢秀真難為情道:“姓宋,叫貫林,學貫杏林的意思。原指望他治病救人,誰想到他……他……”
葉姍姍瞬間明白了,原來是洪虹造的孽啊。
那洪虹也逃不掉這個責任啊。
于是她試探道:“女方那邊怎么說?”
“女方……”錢秀真真是說不出口,氣得腦袋疼。
葉姍姍沒有追問,無非是兩種可能,一是洪虹躲起來了,禍不及自身,樂得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