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就這么定了,葉姍姍下午便去找方主任辦手續。
方主任很熱情,但她還有個會,便讓一個處長帶著葉姍姍把所有的手續給跑了下來。
這又是個女同志,叫盧愛華,五十來歲,長得斯斯文文的,架一副眼鏡,說話的時候溫聲細語的,還總愛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最后把鑰匙交給葉姍姍的時候,老阿姨的眼中似乎氤氳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葉姍姍不知道自己哪里惹著她了,問了問她怎么了。
“不關你的事。我只是想到,當初我爸也在洋房那邊開過會,我想他了。”盧愛華畢竟是機關工作的,輕易不會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今天不過是觸景生情。
畢竟葉姍姍買下的這棟洋房,她爸爸當初住過一陣子。
葉姍姍好奇:“盧阿姨,你的父親是哪位?說不定跟我外公認識。”
“你外公?”盧愛華有些意外,她只是個小小的處長,級別不是很高,對香江那邊的情況不是很了解。
加之她跟她爸爸早就沒有聯系了,根本不知道他爸爸有哪些老戰友,更不知道那些戰友四散天涯后當今的現狀。
葉姍姍接過鑰匙,笑笑:“我外公叫我低調行事,盧阿姨先跟我說說你父親的情況吧,等我回去問問外公再說。”
“我爸……我爸當為了保護戰友的孩子,把我們兄妹交了出去,雖然后來被解救下來了,可是我媽受了刺激,沒過多久就跟我爸離婚了,帶著我們回了外婆家,連姓氏都改了。”盧愛華唉聲嘆氣,很是悵惘。
葉姍姍好奇:“盧阿姨,這個故事我好像在哪里聽說過,請問你的父親是?”
“我爸姓陳。”盧愛華沒有多想,只感慨道,“時間真快啊,我就快退休了,到時候有空了,就去以前的革命根據地轉轉,說不定還能碰上我爸。”
“盧阿姨,你跟你父親沒有聯系了嗎?”葉姍姍不理解,這年頭雖然通信不方便,但也不至于音訊全無吧,除非……
盧愛華嘆了口氣:“沒有,我媽不讓,后來我爸應該是工作調動了,我寫過幾次信,都沒有回音。現在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葉姍姍大概猜到了,她問盧愛華留下了聯系方式:“盧阿姨,你別急,我叫我外公幫忙打聽一下,他人脈很廣的,有消息了我跟你說。”
“好,謝謝你了姍姍。”盧愛華喜極而泣,摘下眼鏡,擦去了淚水,默默地目送這個年輕的女人離開。
葉姍姍回去后讓幫傭去洋房那里收拾,先搬過去住著,別讓孩子們整天蝸居在招待所這屁大點地方。
安頓好孩子,她才叮囑其中的一個保鏢:“拿著,這是一個處級干部的信息,你親自送回去,接我外公過來。”
保鏢很是慎重,問道:“少奶奶,需要多帶幾個人過來嗎?”
“帶,我可能需要你們幫我跑一下國內的幾個地方打聽一個人的下落。總之,多帶幾個膽大心細的過來。”葉姍姍基本上肯定了,這個盧愛華的爸爸,應該就是外公的老戰友。
外公寧可自己冒名頂替老陳,也不想讓日本女殺手找老陳的麻煩,可見他們的感情深厚。
醫院里,宋貫林被搶救回來了,沒死成。
這可不行啊,羅培良越想越是生氣,只能裝瘋賣傻,逃避法律的制裁。
只要法院判不了,他就可以瘋瘋癲癲的,繼續報復宋家的老老少少。
而同一時間,痛失愛女的楊教授終于回過神來。
她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不禁打了哆嗦。
下意識問道:“那個葉姍姍呢?我要見她。”
護士不認識什么葉姍姍,問道:“楊教授,你說的是哪位,知不知道她的家庭住址?”
“去找陸超德,讓他帶葉姍姍過來見我,現在,立刻,馬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