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沒能揚長而去,只是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這個不肯起來的女人。
過了好一會兒,才命令道:“把鞋子脫了。”
啊?葉晚晴完全跟不上這個女兒的想法,猶豫再三,還是乖乖照做了。
葉姍姍得以看到這雙襪子的真面目——
右邊那只,腳趾頭都漏出來了,腳尖處偌大的窟窿,正好勒住了大腳趾跟二腳趾,捆綁得異常結實,將另外三根趾頭排斥在外。
左邊這只好點,只露出了大腳趾,但依然將那附近的皮肉勒得通紅。
真是造孽,葉姍姍不理解:“陸叔叔舍不得給你花錢嗎?”
“沒有沒有,是我舍得不扔,本來打算穿到過年再換的。”葉晚晴節儉慣了,要不然,怎么可能省下那么多錢,連陸遠征都震驚不已。
葉姍姍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命令道:“把襪子脫了。”
啊?
葉晚晴徹底茫然了,這到底要她做什么呢?
哎,算了,有求于人的時候,還是別問那么多為什么吧。
她乖乖把襪子脫了,擡頭的時候,才發現面前多了雙襪子,而視線里年輕的少婦正彎腰在穿她的皮靴。
襪子就隨手丟在了她的腿上,羊毛襪,又軟又糯,還帶著少婦的體溫。
一點異味都沒有,甚至還沾了點雪嶺松針的氣息。
她猶豫了一瞬,想想還是把襪子穿上了。
套上鞋子的時候,面前多了一只手。
她不理解,詫異的擡頭,看著前面這個面無表情的少婦。
不過猶豫了一瞬間,那只手便收回去了。
少婦轉身回了車上,吩咐道:“石頭,去把她扶上車,崴腳了。”
石頭沒敢多嘴,趕緊下車幫忙。
回到車上的時候,少奶奶已經坐在了駕駛座。
石頭猶豫了一下,看著后視鏡里的少爺,用唇語問道:要我幫親家太太按摩嗎?
幸虧邵馳淵裝病期間養了好幾個說悄悄話的心腹,要不然哪里讀得懂唇語。
他點點頭,讓石頭大膽去做。
石頭便握住葉晚晴的腳踝,安慰道:“親家太太,別緊張,我給你按摩幾下,會好的。”
葉晚晴尷尬地笑笑,硬著頭皮享受這個年輕保鏢提供的特殊服務。
可別說,還挺管用。
下車的時候,已經可以一跛一跛地自己走著了。
石頭過來扶著她,她也不好拒絕,就這么跟在了葉姍姍身后。
時候不早了,樓梯燈已經熄滅,石頭打開手電,照著向上的臺階,叮囑道:“小心。”
來到二樓,小姨果然還沒有睡。
她愁啊。
這可是天大的簍子,她沒辦法跟她死去的姐姐交代啊,更沒有辦法面對她還活著的姐夫。
她為自己的疏忽感到無盡的煎熬和自責。
看到葉姍姍過來,這才振作起來,起身倒茶去了。
葉姍姍擺了擺手,讓石頭去把陸曉帶出來。
陸曉其實并沒有得逞,只是扒了自己和陸超德的衣服,做做樣子。
她怎么也沒想到,喝了酒的男人,是沒有辦法跟她發生點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