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驚呆了,乖乖,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她不禁問道:“你跟民政部門的人關系這么好?”
“我有我的門道,你就別問了,這戶口本絕對是真的,明天你去拆遷辦更正人頭數。”許杏芳沒耐心跟她磨嘴皮子。
交代完便打算離開了。
錢秀真趕緊叫住她:“慢著!你什么意思?你和耀祖的戶口回來了,想分你們一家四口的份?可是你別忘了,友娣是我跟你大哥在養,就算拆遷辦認了新的戶口本,你們也只能分三個人的數。”
“大嫂,我是個快死的人了,什么也不怕,你要是非得跟我計較一個兩個的人頭數,那行啊,明天我重新辦一個去,把我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部登記進去,我看你怎么辦!”許杏芳徹底惱了。
生命進入倒計時的人,沒有那么多道理可講。
她想殺人,殺了錢秀真!
要不然,她這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泄。
錢秀真不信她能這么胡鬧。
許杏芳和宋耀祖好歹都是在宋家戶口本上待過的。
就算搞個新的戶口本做戲,也有跟拆遷辦拉扯的由頭。
可是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就不可能了。
錢秀真懷疑許杏芳腦子有問題。
反駁道:“你都快死了還有力氣算計你大哥大嫂?你可真是狼心被狗吃了!”
“大嫂說的什么話,我可比不過大嫂。人前呢,假惺惺護著老八,搞得所有人都來指責我,說一切都是我不會管教造成的。背地里,又在我跟前唱高調,說是老八配不上我,都是老八不學好,把你娘家人的責任給摘出去了!你可真是好手段啊!”許杏芳沒耐心跟錢秀真繼續閑扯。
她都快死了,必須爭分奪秒,給她的寶貝兒子留點家當。
然而老八賭博的那件事,錢秀真并不覺得自己理虧,因為在她看來,確實是老八帶壞了她娘家兄弟。
她干脆不辯解了,把手里的新戶口本扔在了許杏芳腳下:“這種弄虛作假的事情,我是沒有膽子做的,你有本事自己去拆遷辦鬧去!”
許杏芳不禁冷笑,十幾年了,還是這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活該錢秀真的兒子惹上了人命官司,還瘋了!
她俯身撿起地上的戶口本,耳邊傳來錢秀真絮絮叨叨的不滿聲。
往日里遭受的屈辱化作一把把利刃扎向了她的心口。
她的眼神宛如一條饑餓的蟒蛇,死死地盯著錢秀真。
要是她現在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錢秀真,再把錢秀真藏起來,讓所有人都以為錢秀真只是陪兒子發瘋去了,那拆遷款的事不就好辦了?
反正這邊沒什么人來。
要殺就得動作快點。
殺了直接埋了,或者找個安全的地方,等到錢到手了,就沒必要再跟宋家的人演戲了。
于是她笑著走近兩步,借口靴子里的襪子滑到了腳底心,讓錢秀真扶她一把。
錢秀真本不想理她,可是這個女人哎呦一聲倒在了錢秀真懷里,錢秀真不得不扶一把。
下一秒,尖銳細長的水果刀從錢秀真后背透了出來,鮮血四濺。
就連外面的雨水好像都沾了血腥氣。
許杏芳看著身側傻站的宋運昌,催促道:“愣著干什么,我來清理血跡,你趕緊找你爸寫遺囑,摁手印!”
城中村旁邊的大街上。
葉姍姍帶著邵馳淵和邱碩開車路過,正好注意到城中村升騰起來的怨氣。
葉姍姍剎車,停下。
“跟我來,入門的教學材料包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