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姍姍沉默了。
真是造孽,怎么就攤上這么一個大姑姐了。
她放棄了,她辜負了霍永強的囑托。
她叫上邵馳淵:“走,我帶你去收了這些嬰靈,大姐的事我不管了。”
邵玉淑松了口氣。
果然,人生大事上是要強勢一點據理力爭的。
當初就不該在霍永強的糾纏之下結婚。
她叫住了葉姍姍:“等等。”
葉姍姍回頭,回以她無聲的冷漠。
邵玉淑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答應了他,一旦我拿掉孩子,你會解除蠱蟲的控制。你能不能拖延兩天,等我跟他辦了離婚手續再說,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再跟他湊合下去。”
“離婚的事我不會過問,我跟他的事你也沒資格插手。你別忘了,他還是我的舅舅。”葉姍姍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邵玉淑氣不過,回去就把那一箱日記拿出來,準備一把火燒了。
叫嚴秀芬看到了,直接讓老楊搶了下來。
“留著,等少奶奶回來再處置。”嚴秀芬已經預料到不好了,這個女兒本事越來越大,連她這個親媽都不放在眼里了。
既然阿淑實在不聽勸,那就算了。
葉姍姍回來后,看到了擺在臥室門口的沉香木箱子。
嘆了口氣,她打開了里面的日記,隨手翻看了一下,感慨萬千。
邵馳淵把臥室門打開,幫她把箱子抱了進來。
兩口子坐在燈光下,一起的近了這個交際花的人生。
看完最上面的一本,葉姍姍就一個念頭:“交給外婆好了,讓她寫成一本回憶錄出版,也不枉我為這個女人流了幾滴眼淚。”
畢竟,時代的灰塵落在一個出身悲苦的女人身上,那就是一座掙脫不了的大山。
留給這些女人的路很少,要么是痛苦地在荊棘里爬行,要么,是絕望地在泥沼里深陷。
不同的時代給了與男人們不同的展現自我的機會,可是給與女人的,總是那樣的吝嗇,那樣的廉價,那樣的窒息。
她發自內心的感謝偉大的領袖,帶領中國的女性走向了解放的道路。
要不然,泥足深陷的女人們,誰也不敢保證不會淪落風塵。
邵馳淵輕輕地環住她的腰:“你就是太容易共情別人了。”
所以才會一邊憎恨葉晚晴,一邊被葉晚晴破爛的襪子擊潰。
不過,正是這么一個心存溫柔的女人,才是他視若珍寶的港灣。
他愿意做個勇往無前的水手,努力取悅這艘年輕的巨輪。
“吃水線深一點好不好?”照顧到老婆低落的情緒,他還是委婉的問了問。
葉姍姍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這精妙的暗喻,笑著敞開懷抱:“那就試試你的極限在哪里,年輕的水手。”
“左滿舵,感覺怎么樣?”年輕的水手,繼續努力精進自己的技術。
美麗的巨輪笑著幫他打到右滿舵:“來回切換最好。”
嗯,這一定會成為一場無比愉悅的航行。
第二天一早,葉姍姍帶霍永強去了醫院,在內窺鏡的幫助下,取出了蠱蟲。
霍永強醒來,臉色鐵青,紅著眼眶問道:“她把孩子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