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永強沒說話,只坐在窗口,沉默的點燃了一根雪茄。
瑤瑤氣得走過去奪走了雪茄,開窗扔了下去:“哥!你說話!她都這么作踐你了,你還要忍讓下去嗎?你該不會真的想分一半家產給她吧?你瘋了!”
“瑤瑤,你不懂。”霍永強默默嘆了口氣。
事已至此,他還能怎么辦?
瑤瑤哭著匍匐在他腳下:“大哥,天底下的好女人多的是,你不要為了她做傻事好不好?你要是真的錢多,你給我好了,起碼我會孝順你,給你養老送終,你不要給她,她只會拿你的錢去養小白臉。”
“傻瑤瑤,哥已經給你辦了信托基因,你名下有產業,就算哥明天死了,你也不會餓死的。”霍永強憐愛地撫摸著瑤瑤的頭發。
瑤瑤泣不成聲:“誰稀罕你的信托基金啊!我不要你的錢,我要你活著!我那么說,只是告訴你不值得,你為了她,不值得!”
“瑤瑤,人的感情是不能用值得不值得來衡量的。整件事情,我也有錯處。不過瑤瑤,你要相信,哥不是蠢蛋,哥心里有數。你聽話,別再攔著哥了。”霍永強還是決定還邵玉淑自由。
至于家產,他有特別的安排——分割的時候會追加附加條件,如果邵玉淑終身沒有后代,財產將由她親弟弟邵馳淵的孩子們繼承。
這么一來,就算她花點錢養小白臉,起碼剩下的還能留給孩子們。
瑤瑤覺得他瘋了,罵道:“你別逼我!我雖然發誓不再用蠱蟲做事,可是如果你真的想便宜了那個老巫婆,我會讓你做我的傀儡!”
“瑤瑤,聽話,別鬧。”霍永強解釋道,“哥沒有那么傻,哥會找個小白臉接近她,騙得她暈頭轉向,騙得她傾家蕩產。當然,這只是最壞的打算,這樣一來,也許家產還是會回到我手上,只不過搭進去一個小白臉的傭金而已。我還落了一個被辜負的好名聲,何樂而不為?”
“……”瑤瑤狂躁的內心瞬間平靜了下來,她怔怔的看著自己大哥,問道,“你沒有騙我嗎?你是真的這么想的?”
“真的。”霍永強拽她起來,“瑤瑤,你會不會覺得大哥是個魔鬼?”
“不會。”瑤瑤摟住了他的脖子,“大哥,我很開心,你不是一味的做傻事。那你千萬答應我,要是她被人騙了之后哭著找你求安慰,你不要理她。千萬不要理她。”
“好。”霍永強跟她拉鉤,終于把這個小妹給哄好了。
夜深人靜,樓上客房里傳來邵玉淑跟小白臉鬧騰的聲音。
霍永強坐在樓下客廳里,手里端著一杯伏特加,加了半杯的冰塊,試圖麻痹自己的神經。
他知道,她剛做了手術,前前后后還不到半個月,這會兒可能污血還沒有排干,很大概率是故意跟男人鬧出動靜惡心他的。
但他還是難受。
那刺耳的聲音,像是地獄里的撒旦在對他施加酷刑。
每一根神經,都被那聲音刺痛,千瘡百孔,痛不欲生。
一杯下肚,不覺過癮,再來一杯。
多希望杯子里的是鴆酒,止渴的同時還能讓他徹底告別這些糟心事,去地獄里跟撒旦扯皮。
可惜這不是。
他還有子女要養活,小妹也需要他的照顧。
萬一邵玉淑真的被人拋棄,也許他還有機會。
他真是個可悲的男人,前半生形同傀儡,后半生也無法擺脫寂寞長夜的侵蝕。
他就像是被人扔在亂石灘上的提琴,在風霜和流水的沖刷之下,慢慢被銹蝕,被掩埋,再也奏不出優美動聽的樂章。
他沉浸在這斷腸摧肝的苦痛之中,無法掙脫。
對邵玉淑的感情像是潛伏在水底的水草,千絲萬縷,百般纏繞,試圖將他扯到水底深處,讓他萬劫不復。
他認命了,就這樣吧,他強迫她結的婚,他活該。
又續了三杯苦酒,他終于把自己灌醉,倒在了沙發上。
樓上,小白臉嫌棄地推開了邵玉淑:“不行了,實在是不行了,你身上還有血,好臟。我陪你演到這里夠可以了,你讓我休息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