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有吧,禍害遺千年,那個女人怎么可能搶在他前頭死呢。
葉姍姍這么說,應該是還沒有認她。
董樹生忽然笑了:“你還挺有骨氣的。”
“謝謝夸獎,進來吧。”葉姍姍推開鐵門,董樹生活脫脫就是個一進大觀園的劉姥姥,渾身上下透著土氣,滿臉滿眼寫著震驚。
誰能想到呢,在如今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還有這么寬敞別致的洋房。
果然有錢就是能過得自在隨心。
他很羨慕,吃飯的時候怕被這家人嫌棄,舉手投足都透著小心。
飯桌上,安安、寧寧已經分開坐了,安安和阿寬在右手邊,跟爹地坐一起,奶奶居中,寧寧、阿容和阿宇跟媽咪坐一起,在左手邊。
現在多了一個人,正好是男同志,便坐在了阿寬的旁邊。
兄妹五個,阿寬最是熱情,一見陌生人便問道:“媽咪,這個農民伯伯是誰?”
邵馳淵哭笑不得,這小子,居然用農民伯伯來形容這個陌生老頭的土氣,也算是挺有教養了。
他不知道怎么介紹,只能等葉姍姍開口,畢竟,這個繼父認與不認,得看葉姍姍的意思。
葉姍姍當然不認,她給阿寬介紹道:“這是小昭阿姨的爸爸,你叫他董阿公就行。”
“董阿公是來幫咱們家種花的嗎?”阿寬的腦袋里總裝著十萬個為什么。
寧寧翻了個白眼:“你傻呀,都說了他是小姨的爸爸,阿婆以前的那個老公。”
阿寬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也覺得他跟小姨有點像。”
阿容靜靜地看了眼董樹生,死期將至的人,沒什么好說的,她跟大哥安安一樣,自顧自低頭吃自己的。
老幺阿宇頂著個丸子頭,粉色發帶格外俏皮,她搖頭晃腦的開始學舌:“媽咪,他罵人,說小丫頭插什么嘴,沒教養。媽咪,他罵的是姐姐還是我呀?”
葉姍姍撫額,老五的讀心術真的太逆天了,一歲半就開始學舌了。
讓她不要學,可她太小了,總也記不住,跟個小鸚鵡似的,偏偏語言能力強得離譜,這么小的年紀就學得有模有樣的。
葉姍姍只好解釋道:“他沒有罵姐姐,也沒有罵你,他是羨慕你們都在媽咪和爹地身邊,他自己的孩子一個都不認他了。”
“他是紅眼病?”寧寧一針見血。
葉姍姍看了眼董樹生,沒有否認:“對,他是紅眼病。好了,吃飯,不說話,你們看哥哥和阿容,都快吃完了。”
寧寧可不受這個閑氣,冷哼一聲,飛了個白眼給董樹生:“阿寬也插嘴了,他怎么不說小男生插什么嘴?怎么,歧視女孩子啊?憑什么只罵我一個?”
董樹生沒想到這小丫頭這么大火氣,更沒有想到自己心里的想法居然被旁邊一個不到三歲的小不點兒給看出來了,還學舌學得有模有樣的。
他感覺這頓飯有點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沉默不語。
阿宇立馬嘀咕起來:“媽咪,他罵姐姐!”
葉姍姍好奇:“他罵什么了?”
“他說姐姐有病!”阿宇奶聲奶氣的,學舌的時候還不忘跟姐姐一起瞪著這個陌生的老頭。
董樹生拒不承認:“小丫頭胡說什么,我開口說話了嗎?”
“你在心里罵了!媽咪,他罵我是咬人的狗!”阿宇急了,放下筷子氣鼓鼓的像只河豚。
葉姍姍起身,把阿宇抱離了餐桌,叮囑道:“阿淵,盯著幾個孩子,讓他們把飯吃完,我先帶阿宇去睡覺。”
“媽咪,我不睡!他還在罵我!”阿宇委屈上了,這個董阿公好可惡啊,怎么這么喜歡罵人!
葉姍姍回頭,冷眼警告了一句:“你要是仗著你有我外公的信就可以胡作非為,那你就高興早了。石頭——”
石頭應聲而入。
葉姍姍挑了挑下巴:“把表少爺別墅的鑰匙收回來。”
石頭趕緊去搜董樹生的身,拿走鑰匙的時候,還不忘扣著董樹生的手腕,給點苦頭他吃吃。
董樹生被捏得倒吸一口涼氣,不敢嚷嚷,只在心里偷罵一句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