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這趟回京述職,別是中了什么邪吧?
賈滟心里直犯嘀咕,但不敢說。
林如海見她不說話,又問:“怎么不說話?”
賈滟只得站起身,笑著岔開話題,“老爺一路奔波,錦葵已經讓人去茶房催過熱水了,如今想來已經都準備好了。”
語畢,就轉身往屋外走去。
錦葵正在外面靜候,見賈滟出來,便笑著說道:“太太,熱水已經都準備好了,在耳房。”
賈滟于是叫林如海去沐浴更衣。
林如海施施然從榻上起來,路過賈滟跟前時,不由得停了下來,垂下雙眼盯著她。
賈滟被他盯得有些發怵,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林如海忽然笑了,說:“戶部侍郎的乘龍快婿我見了。”
戶部侍郎的乘龍快婿?
賈滟愣了下,后知后覺地想起讓原身妹子悲憤之下撞墻自盡的進士表兄。
林如海:“長得倒是清秀,只是唯唯諾諾,難堪大任。滟兒,你過去的眼光還有待長進。”
賈滟:“……”
賈滟想說些什么,但林如海不給她機會,已經大步踏出門外,轉向耳房準備沐浴。
誰能想到林如海回京述職,居然還能見到那個遠方的進士表兄。
明明她什么都沒做,只是莫名其妙地穿越了,然后就背負原身妹子的風流債。
賈滟覺得自己這樣無辜。
賈滟立在正房里,尋思著林如海這是要唱哪一出。
難道他覺得進士表兄唯唯諾諾,令他看不上眼,而她過去卻鐘情于他,甚至為了進士表兄撞墻,所以氣不過?
賈滟覺得林如海不是這樣的人。
如果真是那樣的人,早就在她原身妹子撞墻,她穿越的那天起,就已經算賬了,怎會等到現在?
可他為什么這么反常呢?
賈滟想不懂,干脆不想。
她只留錦葵在明雪堂正房里給林如海使喚,自己帶著夏堇去閑云閣去找兩個玉兒。
林絳玉和林黛玉本就因為父親從京城回來十分興奮,加上又有許多賈府眾人給他們帶到小玩意兒,兩個小家伙十分高興地坐在閑云閣正房的羅漢榻上拆禮物。
林如海從京城帶回了不少好東西,有從異國產的茶葉,有來自西域的珍貴玉石,還有來自西洋的鐘表。
林絳玉和林黛玉兩人手里各拿著一個懷表,精致的表盤里鑲嵌著寶石,黃金做的鉸鏈。
林絳玉見了賈滟,十分興奮,他舉著手中的懷表,大聲說道:“太太,你看!這是外祖母讓父親帶回來給我們的懷表!能看時辰!”
賈滟快步走過去,林黛玉見賈滟來,起身行禮。
賈滟拉著林黛玉的手一起坐在榻上,笑著說:“又沒有外人在,不必這么拘謹。和弟弟一起在研究怎么看時辰呢?”
林黛玉笑著點頭,說:“太太,這個懷表好玩得緊。我早就聽父親說過鐘表,說宮里還有外祖母家中,都有大的鐘表,可以讓人看時辰。我從未見過這樣新奇的東西,十分好奇,沒想到外祖母這次讓父親帶了好幾個懷表給我和弟弟。”
梳著丫髻的小姑娘膚白勝雪,似嗔非嗔的眼睛此刻漾著笑意,嘴角微揚,令人情不自禁地想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