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賈滟低垂著睫毛,輕聲說道,“即便是真正的夫妻,也不能做得比我眼下傾力去做的更多了。”
她跟林如海是利益共同體,她怎么可能不會在意林如海的想法。
林如海聞言,眉峰揚了下,問道:“你是在責怪我一直沒跟你圓房?”
這人一旦喝多,就跟平時冷靜持重的模樣大相庭徑。
賈滟擡頭橫了林如海一眼,語氣有些羞惱,“老爺在亂想什么呢?我只是在想老爺心中既然有盤算,何不直接與我說明白,非得要我從他人的話里才能得知。”
林如海神色自若地“哦”一聲,“你無端說什么真正的夫妻,不能怪我亂想。”
他將床上的被子攤開,蓋在兩人的身上,又問:“你方才說我心里有盤算卻不跟你說,我心里到底有什么盤算。”
賈滟抱著薄被,清澈的美眸看著林如海,“你是不是希望我帶兩個玉兒先進京?”
“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但我并沒有這樣盤算,一切以你的想法為準。”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賈滟不上當,“我不信。”
林如海側頭看向賈滟。
她的長發已經解了下來,披在身后。烏濃的長發顯得她的臉更白更小,當然,模樣看上去也比平時小。
如今抿著紅唇,蹙著秀眉,增添幾分嬌縱的感覺,不令人厭煩,卻會因為平時極少見到的風情,覺得可憐可愛。
林如海笑了笑,靠著身后的枕頭,問:“為何不信?”
賈滟轉頭,長發隨著她的動作滑落到胸前,她望著林如海,說道:“今日我與晴川聊天,她說裴五爺問她是否愿意戴著轍哥兒與我一同進京。你若沒有盤算著讓我先帶兩個玉兒進京,晴川又怎會跟我說這些話?”
林如海一怔,隨即朗聲笑了起來。
他很少有笑得這么暢快的時候,眉目疏朗,十分英俊。
可惜賈滟心里有些不痛快,無心欣賞男|色。
她瞪著林如海。
“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別瞪人了嗎?”
林如海沒有再笑,但臉上的笑意仍在,他的語氣帶著說不出的親昵意味,說道:“你這么瞪人,不像是與我生氣,倒像是眉目傳情。”
賈滟氣結,不免生出幾分惱意。
她想反駁林如海,又擔心林如海還有說出更令人氣結的話來。
他們之前的相處,其實并不像現在這樣。只是自從林如海從京城述職回來后,就有意拉近兩人的距離。
有時與他同室共處,總是有些不自在。偶爾擡眼,能看到他那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對這些事情,賈滟并不是毫無感覺的。
她也不是排斥跟林如海更進一步,只是林如海有時實在惡劣,弄得她十分羞惱。
為了避免她做錯什么說錯什么,又讓這個多喝了兩杯的男人說出更可怕的話來,賈滟干脆別開眼,懶得看他,也不說話。
林如海看著她的模樣,笑道:“這就惱了?”
賈滟不說話。
林如海:“不過是逗你玩,怎么就生氣了呢?”
賈滟十分有志氣,還是不理他。
林如海挑了挑眉,伸手碰她的臉。
賈滟心中猛地一跳,擡手將他的手揮開,看向他。
被她揮開的手頓在半空中,林如海那雙像是被夜色渲染過的黑眸一眨不眨地望著她,用低沉的聲音問道:“我不能碰?”
賈滟默了默,“能碰。”
林如海:“那你方才為什么要躲?”
賈滟輕輕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不習慣。”
是真的不習慣。
林如海頓在半空中的手微動了下,然后緩緩地落在她的側臉。
溫熱的掌心,碰上她白皙微涼的肌膚。
林如海將她的臉捧起來,兩人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