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滟不敢嘴硬,連忙點頭。
林如海的目光從她的五官緩緩下移,她的中衣已經有些松散,露出鎖骨和胸前一大片雪色的肌膚。
……鎖骨上還有兩個小紅點,是他剛才留下的。
賈滟也意識到自己此刻衣衫不整,俏臉飛紅。
林如海扣著她雙手手腕的手松開,但是在她腰間上的手臂還像是惡霸似的,橫在那兒不走。
賈滟不管那么多,趁手得了自由,趕緊將松開的衣襟攏起來。
林如海看著她的舉動,笑了。
他笑得跟平時并不一樣,眉宇染著幾分邪氣,忽然問道:“是老爺受不了,還是你受不了。”
賈滟整理衣服的雙手微頓了下,并不想承認自己剛才兵敗如山倒的事實。
可是林如海橫在她腰間的手臂微縮了下,賈滟心里打了個激靈,連忙說道:“是我受不了。”
林如海聞言,橫在她纖細腰身上的手臂終于移開,一只手抵著額頭笑起來。
賈滟:“……”
這話說的也太羞恥了。
想撞墻。
墻當然是不能撞的,這一回合賈滟到最后潰不成軍,只好偃旗息鼓。
她整理好衣服背對著林如海躺下,心想還是改日再戰吧。
但……有必要再戰嗎?
賈滟回想著剛才跟林如海做的事情,她居然并不討厭,甚至感覺還挺喜歡?
食色性也。
大概是她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覬覦上林如海的男|色了。
賈滟覺得自己當時有點緊張無措,所以有些推卻。
但她和林如海都親成那樣了,林如海居然還能收放自如,可見他真的不行。
如果林如海是行的話,剛才她那點軟抵抗,大概就會被當作欲迎還拒,是閨房的情趣處理了。
賈滟心里覺得有些可惜。
林如海在房里只能當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嘆息。
賈滟幽幽輕嘆一聲。
林如海也躺下,雙手枕在腦后,問道:“為何嘆息?”
賈滟盯著眼前的帳幔,說:“沒什么原因,就是想嘆息。”
林如海沒有究根問底,一陣幽香若有似無地傳來,令人心猿意馬。
有的事情此刻不能想。
林如海暗暗地深呼吸,重新撿起方才被兩人扔到九霄云外的話題。
“我心中確實有讓你先帶兩個玉兒進京的想法,但這事情還是以你的想法為準。前幾日舅兄與我通信,除了說賈先生后面起復之事,還提到了老太太。”
賈滟聽著林如海的話,一只手百無聊賴地摳著帳幔上的花紋。
“我上京述職時,因為時間短,并沒有回我們在京城的府邸,只在榮國府落腳。早晚去給老太太請安,老人家一切都好,只是十分想念兩個玉兒。兩位舅兄說自我離開京城之后,老太太又因想起愛女薄命而感傷,茶飯不思,身體欠安。”
說起這些事情,林如海已經能做到心平氣和,卻很難不感傷。
“我尋思著老太太未能見到愛女最后一面,終是遺憾。如今她對兩個玉兒思念情切,讓她如愿與兩個玉兒相見又何妨?”
人非草木,豈能無情?
賈滟也不是鐵石心腸,去年秋天時,史太君也有希望她能帶兩個玉兒去京城,但她考慮到兩個玉兒長完水痘、大病初愈,中秋之后又是冬天,京城的冬天要比揚州冷得多,兩個玉兒如果不適應的話,很容易生病。
而且那時她和林黛玉的感情還不像如今這樣親密,她還是有私心,想在簡單溫馨一點的環境里,跟林黛玉培養感情。
賈滟并不覺得自己當時的決定有什么不對。
她安靜地聽著林如海的話,原本摳著帳幔花紋的手也停了下來,一動不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