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撇嘴,十分坦誠,“我又不是君子。”
“璉二爺襲了爵位,如今是二等將軍了。”
賈滟裝作沒聽到王熙鳳心不甘情不愿的話,不徐不疾地跟她分析道:“你的叔父如今榮升了九省統制,你又是誥命夫人,以后多的是在外頭應酬的場合。你長得這么美,又聰明能干,璉二爺也是一表人才,萬一惹得旁人眼紅,非要想方設法來整你們,那些如今你看來不痛不癢的事情,便會成為別人拔除你們的武器。論生財之道,我倒是有個好法子,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
王熙鳳一聽賈滟說有好法子生財,頓時來了精神。
“若是有法子,我當然是愿意的。好姑姑,還不趕緊告訴我,說什么法子。”
賈滟側首,向她眨眼,“等我今晚閑下來了與你細說。”
“姑姑可不要戲弄我。”
“誰不知你現在是老祖宗疼的人,我戲弄誰,也不會戲弄你啊。”
其實賈滟對怎么攢錢這種事情,是有想法的。
以林家現在的財力來說,就算林如海突然早死,只要沒什么敗家的嗜好,已經夠她和兩個玉兒錦衣玉食八輩子有余。
可那終究不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她還是希望自己有屬于自己的梯己。
就像王熙鳳永遠不嫌錢多一樣,自己擁有充足的財力,才能有足夠的底氣做出一些選擇。
賈滟去榮慶堂見賈母。
賈母的心情挺好,沒有說賈滟有什么不對,也沒對薛姨媽帶著寶釵匆匆離去說些什么,只是拉著賈滟的手問:“忽然請了大理寺丞的夫人來跟我們這些娘兒們說這些,是不是你在料理庶務的時候,發現了什么事情?”
事出有因。
在賈母看來,賈滟自從揚州回京都字后,性情愈顯恬淡,隨遇而安,不爭不搶,不是那種無中生有,沒事找事的人。
突然讓蘆夫人來玩,還大談特談一些特容易觸霉頭的事情,賈母認為賈滟應該是在料理榮國府庶務的時候察覺到了什么事情。
賈滟搖頭,“我料理庶務,能察覺什么事情?銀子什么的都是外頭的爺兒們發下來了,再發給各房的。平日來領對牌去干活的人,橫豎也弄不出什么大事來。只是前幾日不知怎的,忽然做了個夢,夢里見到了揚州的史太太跟我哭,說她娘家被抄家了。”
賈母當然知道賈滟口里說的史太太是江南甄家長房的人。
賈母:“你跟裴府的幾個夫人走得很近,可是聽說了什么事情?”
“倒是沒有。只是做了這個夢,又說什么抄家的,覺得怪嚇人的。”
賈滟站在賈母身旁,亭亭玉立,身段優美。
“最近半年,我們西府和東府都失去了頂梁柱,二哥哥和敬大哥哥如今都忙著料理珍大爺和蓉哥兒的喪事,族中子弟能獨當一面的自是被二哥哥他們安排在東府幫忙,最怕是那些半大不小的少年郎,一時無人規勸和管束,難免會做些什么荒唐的事情來。不止他們,便是一些老仆人,親戚,有時也難免會借著兩府的名義,做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我原是不知這些事情的,既然知道了,也不能裝作不知情。如今兩府遭遇巨變,有些事情不得不防,滟兒任性,仗著老太太疼我,便借著請蘆姐姐來玩的由頭,說說由朝廷三部聯查的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