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的銀子是花在老圣人身上,又不是花在新皇身上,多年不繳銀子到國庫,新皇怎么能忍?早就磨刀霍霍要辦甄家了。
賈滟在去年就聽竇晴川說甄家頻繁到揚州裴府去向老太傅示好,希望老太傅能在新皇面前為他們說情。
林如海別有深意地看了賈滟一眼,“自然是不太恰當。”
皇家的排場可不是一般的排場,賈政想接元春回來,還得建別院,別院的規格都要符合皇家的身份。別院是最基礎的,皇家的規矩多如牛毛,每項規矩都是要用錢燒的。
當然,世上也有人為了天倫之樂一擲千金。
可賈政要接賈元春回來省親,卻不僅僅是燒銀子的問題。
這還涉及到站隊的問題。
圣人的本意只是想讓妃嬪的家眷入宮相聚,讓妃嬪出宮省親這種事情,前所未有。
如今老圣人和皇太后恩準了圣人每逢二六之日讓妃嬪家眷入宮相聚,還格外開恩,讓妃嬪可以出宮省親。
如此一來,天下百姓記得的都是東宮老圣人和皇太后的恩德。
可賈政也很為難。
賈元春先前能當鳳藻宮尚書,也是皇太后賞識。今年在賈政的生辰,圣人忽然封了賈元春當賢德妃,是賈政想都沒想到的。
當時宮中的太監到賈府宣賈政進宮時,賈政還忐忑不已,生怕是因什么什么不好的事情而宣他進宮。
賈元春的恩寵來得很突兀。
賈滟:“二哥哥會怎么做?”
林如海靠著床頭,笑了笑:“我已將利害關系告訴他,他可能還得跟老太太商量。”
賈滟一聽賈政要跟賈母商量,覺得事情會有轉機。
畢竟,榮國府現在已經通過林如海,跟新皇一派搭上了線。
賈滟放下心來,看向林如海。
他身上的中衣有些凌亂,昏黃的光線下,可見他胸膛上有幾道紅色的抓痕。
——都是她在忘情的時候留下的。
極少見這個男人這么慵懶性感的模樣,賈滟心頭微癢。
她像極貪歡的小獸,得到一點快樂,就想要更多,想他給予更多。
她湊近他,主動跟他接吻。
燈光在室內搖曳著,床上的青紗也跟著搖曳。
年輕的女子仿若鮮花,在林如海的懷里綻放。
窗外的月光從烏云里出來,從中天到西沉,不知過了多久,賈滟在最后一絲力氣也要快要被抽光的時候陷入沉睡。
短暫的沉睡之后,感覺有人將她從床榻上抱起。
她帶著睡意勉強睜眼,看向林如海。
林如海俯首親了親她的眼皮,“這床鋪不能睡了,我們到東邊的上房去。”
賈滟這才扭頭看向楠木大床,床鋪都亂成一團,林如海汗濕的中衣皺巴巴地扔在床上一角,還有她的紗裙……
真是荒唐的一夜。
賈滟回過頭,將臉埋進林如海的胸膛,眼不見為凈。
林如海將她抱到東面的上房,這是林如海平時看書休憩的地方,榻上都備著干凈的墊子和毯子。
“睡吧。”林如海將她放在榻上,親了親她的鼻尖,“明日我不讓人來吵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