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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根本不敢靠近左俊毅,因為只要她過去,左俊毅的鼻血就流的更多了。
過了十來分鐘。總算是把鼻血止住了,左俊毅尷尬的把身上的土拍干凈,這下連正眼都不敢再看七月了。和七月默默的繼續走了半天,他才甕聲甕氣的說道“那個手絹弄臟了。我洗干凈還你。”
七月在他身后忍住笑,因為他說話的時候耳朵尖紅的快透明了。
七月清了清嗓子,她怕自己如果笑出來左俊毅又該緊張了,于是盡量語氣淡淡的說道“不用了,你留著吧!”
七月見左俊毅后背一顫,然后低著頭。小聲的說“我會好好收藏的。”
說完他加緊了腳步,急匆匆的往前走,就好像后面有人追他似的。走了幾步,又想起七月是女孩,不可能走那么快,就又停下來,小步的往前走。
七月的記憶里王又晴并沒有和左俊毅單獨出來過,她那天只是和左俊毅在左家見了一面,左母雖然想讓兩人獨處,但她拒絕了,在左家沒過一會就和約好了的李小然出去玩了。當時回家后張紅問她覺得左俊毅怎么樣,她也就是敷衍的說挺好的。因為她覺得挺好的,沒幾天左家和王家兩家就公開的辦了訂婚,倆人的事就這么訂下來了。其實七月覺得,如果王又晴說不愿意,兩家也不會逼她的,只是她并沒有反對,之后卻別扭的覺得是被家里逼著的,所以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七月低頭沉思,走在前面的左俊毅聽后面沒有聲音,于是小心的回頭瞄了七月一眼,陽光下,少女白凈光潔的臉蛋好像鍍了層金粉一樣,長長的睫毛因為沉思低垂著,如同蝴蝶的羽翼輕輕扇動,嫣紅的唇輕抿,身段姣好,白色的裙子隨風輕輕的擺動,好像隨時都能化仙飛去。
他已經能感覺到臉頰的熱度了,不敢再看,慌忙回頭。
左俊毅小時候是跟著父親在部隊長大的,紅色運動的時候,左松怕連累他,就把他偷偷送到了北方軍隊的一個老戰友那里,所以他的少年時代依然是在部隊。等再大一些時候,左俊毅就直接進了部隊,先從一個小兵做起,他很努力,又有背景,短短幾年時間就混到了現在的副連級。
縱觀他的前二十幾年,人生基本上就是和部隊的那些漢子天天混在一塊,完全沒有和女孩子接觸的經驗。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父親給自己訂了門親事,他無數次的聽自己的父親說起當年過的是如何的艱難,如果沒有他王叔,他現在墳上的草已經一人深了。特別是說起當年有一年冬天,天氣特別冷,雪下的格外的大,左松連件厚衣服都沒有,天天要出去干活,晚上回來還要鏟牛糞,有時候凍的實在受不了,就把腳插在牛糞里取暖。他手和腳都凍了,牛棚里四面漏風,抱著一堆干草凍的直發抖。有天半夜,天氣冷的滴水成冰,他那時以為一定熬不過那天晚上了,渾身僵硬的縮在墻角身上蓋的只有薄薄的一層稻草。就在他已經絕望的時候,沒想到王文翰偷偷抱著一床被子來了。他懷里還揣著兩個熱氣騰騰的饅頭,一看就他已經凍的身上快沒人氣的樣子,王文翰當時就哭了,伸手把身上的棉襖直接脫下來披在他身上,上下搓了半天才緩了過來,左松現在還能記得那個饅頭的味道和王文翰帶著體溫的熱棉襖。
那個殘酷的時代,王文翰這么做如果被人抓住是要受牽連的,但是他還是來了,靠著那一點溫暖,左松才渡過了人生中最嚴寒的一個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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