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會讓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這是七月在十年以后又一次見到悠時候的感覺。
這一次七月之所以見悠是因為火族要開始打陶部落。陶本來就不大,而且是以手工藝為主的,他們無力抵抗,于是已經成為大巫的京只能來到了七月這里祈求七月的幫助。
溫柔當年能活下來是因為陶,而又因為溫柔,陶部落才在韓琦的手上滅亡的,七月在心中對陶有一些補償的心理,所以對于陶,她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它滅亡。
已經有老態的京哭的仿佛淚人,當年她拼死生下的那個孩子在與火族對戰的時候死了,陶部落如今的男人只要是能拿的起長矛的都上了戰場。七月不知道京是否在憎恨著自己,因為火族的昌盛完全是因為自己引起的。
七月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時隔十年,七月又一次來到了火的部落,此時的火族已經大不相同,繁華的如同一個小城池一般。但是在繁華的背后,七月卻看見了一些衣衫襤褸的奴隸正在被鞭打勞作。
大部分人已經不認識七月了,但是依然還是有一些老人認得她,對她善意的行禮,而七月也也是微笑的點頭。
悠見到七月的時候非常高興,自從火族發動了戰爭開始,七月已經拒絕再見悠的面了。七月并不是恨悠,也不是恨火族,她只是無法接受,當一個世界因為自己的到來而變的一團亂的時候,七月不可能用手段收服火族讓火族停手,因為自己早晚會死,只要人的欲還在,那么戰爭就會一直存在,自己只能攔得住一時也攔不住永遠。七月也不想再做推波助瀾的人,自己干預的越多,可能事情會越發糟糕,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消失。
悠和十年之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他頭上帶著酋長的頭冠,樣貌成熟威嚴了許多,而被七月刮去的胡子又長了出來,他再也不是七月在樹林之中見到的毛頭小子了,舉手投足之間,他有著自信和驕傲,那是上位者的神態。
悠對七月還是很親熱,滔滔不絕的和七月說這這些年的事情。也許是因為悠知道七月不喜歡戰爭,所以他只是講部落里的事,更多的還是他如今的家庭。
悠如今有四個女人,最小的一個居然還是達的女兒,在七月的記憶里,應該也就十三四歲吧。七月還記得在山洞里悠說起達時候那種少男懷春的樣子,但讓七月沒想到的是,如今達的女兒居然成為了悠的妻子。
悠現在有三個孩子,達的女兒也懷孕了,悠高興的把他們都叫了出來見面,并且還請七月吃了一頓非常豐盛的飯菜。
直到宴席最后,悠終于問出了七月來的目的,于是七月毫不拐彎抹角的就說了出來。
對于七月想保陶的這件事,悠很為難,但是還是毫無猶豫的答應了。
之后悠又問七月會不會留下來,七月依然是拒絕的,但是這一次七月拒絕之后,她發現,悠除了失望之外似乎還松了一口氣。
七月在離開火部落的時候回頭望了望,默默的嘆息了一聲,她想,此生她可能都不會再踏足這里了吧!溫柔不屬于這里,韓琦不屬于這里,而自己也同樣不屬于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