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只能勉強催動,”
陳巖將寶鏡收到袖中,自己提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花陰酒,一飲而盡,感應著絲絲縷縷的熱氣在丹田散開,心中想道,“有此寶鏡護身,一旦我能沖關凝聚出自己的神魂,肯定實力大增。”
叮叮當,
不多時,阿英從外面進來,頭梳同心髻,上青下丹,腰系絲帶,步履輕快,翩翩然若鶴,很顯然,她的五禽戲漸入佳境。
“阿英來了啊,”
陳巖擺擺手,讓丫頭入座,道,“嘗一嘗花陰酒,可以補身子。”
“嗯,”
阿英接過酒杯,卻是坐立不安,眉眼間滿是擔憂,道,“少爺,神婆一死,官府得知之后,就會立案偵查,到時候說不定會查到少爺的頭上。”
“不用擔心,”
陳巖拍了拍阿英的小手,笑道,“神婆常年一個人待在神廟,不和外界的人打交道,她的死訊恐怕得過一段才會被人得知。官府在得到消息后,再全力偵查,尋找嫌疑人,又是得一段時間,他們是找不到具體證據的。”
阿英點點頭,猶豫了下,開口道,“那三個老木匠會不會告發?”
“他們不會泄密。”
陳巖智珠在握,從容容地道,“他們三人都是我通過府城的松月軒找的人手,都是松月軒幾十年的老關系,口風很緊。再說了,他們也不一定知道神廟神婆的死訊。”
“哦,”
阿英老老實實坐好,抿了口花陰酒,還是覺得不安,道,“少爺,官府的人可是很不講理的,咱們陳家這個樣子他們不會顧及。”
“也有道理,”
陳巖屈指一彈,發出一聲輕鳴,道,“院試馬上就要開始了,等我過了院試,成為秀才,可以為我們添一件護身符。”
雖然他還認識金臺府同知的愛妾陸青青,要是她肯伸手的話,肯定可以輕易壓下這件事,但陳巖總覺得對方過于神秘,不愿意欠下對方的人情。
要知道,人情最是好欠不好還。
銅陵山,神廟。
不知何時,案上神龕中的神像突然晃動起來,俄而金光升騰,宏達的吟唱聲響起,重重疊疊的霞氣氤氳,將殿中映照地通明。
“嗯?”
神像睜開眼,眸子金黃,有無窮的威嚴,他的聲音如金鐵交鳴,道,“老虔婆,你最近兩個月的貢品怎么不足?”
等了半天,沒有回音。
神像上光明大作,一股不知名的念頭降臨,神像徹底活過來,眸光掃過大殿,發現了在木榻上已經沒了呼吸的神婆。
“是死了,”
神像依然待在神龕中,但神念已經覆蓋十里,纖毫畢現,道,“難怪沒有動靜,原來是死透了,真是沒有用的廢物。”
“不過,就是廢物,也是本神的人,只有本神才有資格處理。”
說到這,神像中的聲音愈發威嚴,有一種殺伐,道,“殺神婆是小,蔑視本神是大,你跑不了。”
轟隆隆,
不多時,神像中降臨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神龕中的神像又變得普普通通,然后只聽咔嚓一聲,神像從中間裂開。
神婆已死,就沒有必要再保留神像,省的浪費神力。
幾乎在同時,府城東北角的一座神廟中,一點金芒騰空而起,倏爾在半空中化為符令,向衙門投去。
“咦,有神靈符令,”
衙門中有專門的人負責,抬手摘下在檐下叮叮當當碰撞的符令,掃了一眼,直接遞給身邊人道,“銅陵山神婆被人殺了,你讓人去查一查,走正常程序即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