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收斂心神,識海之中,陰神坐鎮幽水,時而化為大鯤,自在遨游。
“宇文邕是宇文家族中的佼佼者,而宇文家族在天元宗的勢力盤根錯節。”
陳巖開始翻閱宇文邕身上攜帶的玉簡,里面的道術神通不少都有禁制旁人無法翻閱,但其中不少記載門派之事,還有其他仙道宗門的,還是不少。
陳巖閱讀之后,對世上的仙道宗派有了更清楚的認識。
比如他加入外圍的太陰玄門,上面就有記載,是仙道宗門中少有的煉氣士和修煉神魂者并駕齊驅的勢力,宗內女子當權,門中的《太陰飛仙經》鼎鼎大名。
“太陰玄門真傳弟子常在世間行走,收集修道種子,”
陳巖看著上面的記錄,這樣不光是可以補充門中的勢力,還可以借此滲透大燕王朝,和朝廷打好關系。
“真有意思。”
陳巖笑容滿面,仙道宗門的世界,也很精彩啊。
“有人來了,有人來了。”
這個時候,站在橫桿上的異鳥又呱呱叫了起來,吐字清晰。
嘩啦,
陳巖抬頭看去,天邊盡頭一點金芒跳出,倏爾化為一道金燦燦的細線,如龍如蛇,只是一閃,就到了亭前,輕輕一折,穩穩落地。
嘩啦啦,
金光如潮水般退去,韓敏出現在亭中,她看了眼異鳥,美眸一動,道,“我以銀鏡妖王的精氣淬煉寶甲,斂氣之能更進一步,沒想到還是會被發現。”
陳巖笑而不語,實際上,他還真不知道這異鳥的來歷,真的只是閑逛之時從后山撿到的。
“陳巖,”
韓敏還是像以前那樣干脆,沒有寒暄,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去瀾江水府,一來是銀睛妖王作惡不少,我看他不順眼,二來是他是銀睛九尾蛇的血脈,捕殺后可以提升我甲胄之力。只是沒想到,這個銀睛妖王出身不簡單,身后有人。”
頓了頓,韓敏看向陳巖,道,“我當然無所謂,不過沒想到給你惹了麻煩,這是一枚令符,就當是我的賠償了。”
“令符,”
陳巖接過令符,看其材質非金非玉非鐵非銅,表面是蝌蚪文字,上有大印,下描云水,森森然的秩序中有一種難言的無拘無束。
嗡嗡嗡,
陳巖用手撫摸令牌上的紋路,居然有一種意志加持,高居九重,俯視眾生。
“這是?”
陳巖很震驚,不是令牌的力量,而是其代表的含義,有天子之氣,威嚴肅穆。
“這是天子和道庭簽發的令牌。”
韓敏簡單地介紹了幾句,道,“有了這個,算是我不欠你的了。”
說完,韓敏身子一縱,躍出八角亭,幾個起落后,就消失不見。
來的輕松,去的干脆,灑脫無比。
“這個韓敏,”
陳巖握緊手中的令牌,看著翩然離開的倩影,笑了笑,道,“這個補償真不小,是個講究人啊。”
他早就疑惑王朝中的修道之輩該如何生存,現在看來,不服從的或被抹殺,或被驅趕,或是只能藏頭縮尾,只有能夠進入朝廷體系者,才可以如魚得水。
這令牌,是護身符,是敲門磚,有了它,可以進一步接觸到王朝體系中的修道同輩,擴展關系網。
“閉門造車哪里比得上同門論道。”
陳巖收好令牌,嘆了口氣,道,“不過,這個人情不小啊。”
“咦,”
恰在此時,陳巖識海中陰神一動,顯出一個斷斷續續的畫面,正是當日和他交手的那個水族青年。
“留下的暗棋生效了。”
畫面一閃而逝,然后識海歸于平靜,可是陳巖還是得到了有用的信息,面露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