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
星光如線,縱橫交織。
稀稀疏疏繞寶珠,劫氣橫生,天音自鳴。
咚,咚,咚,
這聲音,好似來自于遠古不知歲月,星辰的隕落之音,每一次響起,就有一種莫名的心悸,讓人覺得滄桑而又心寒。
絕望,孤寂,無法改變。
即使是亙古的星辰都免不了成熟衰老到最后化為齏粉,何況是與天爭命的修士呢?
“啊,”
“好難受。”
“為什么我有一種要流淚的感覺?”
仙道玄門的年輕一輩被長輩帶來增長見識,現在聽到聲音,都覺得頭暈目眩,昏昏欲睡,心境似乎都蒼老了三分。
沒有希望,沒有改變,再是拼搏,都免不了衰老而亡,不能超脫。
這樣的無力感,讓人瘋狂。
“都退后。”
趙無極一揚朱雀大旗,旗面上的朱雀之相大放光明,焰火升空,蓮花盛開,抵擋住源源不斷的星隕之氣。
“好一個天隕其星,劫氣降臨。”
又一位金丹宗師走出,頭戴烈陽冠,身披新月仙衣,神采飛揚,他看向陳巖,聲音平靜,道,“看來陳巖已經深得無量星劫寶靈珠的星辰之道了。”
“接下來,就接我一招神通吧。”
“天子喚來不上朝,月明直見天山雪。”
轟隆隆,
話音一落,丹氣上升,倏爾展開,引動萬千氣機,凝成一座霜山,大有二三十丈,孤傲奇崛,后面懸有一輪明月,清清亮亮的光華氤氳。
霜山壓頂,將整個天地暈出一層琉璃晶白。
冷,很冷,非常冷。
剎那之間,就是冬雪皚皚,徹骨的寒氣撲面而來,將天地萬物冰封。
“哈哈,天地冰封之意,”
陳巖大笑,腳下血海再漲,魔頭張牙舞爪,對于這種冰封的意念,他完全不陌生。
要知道,當日他領悟玄冥之意,就是這種天地化為冰封,萬物死寂。
兩種意念有區別,但大體一樣。
“給我破。”
在陳巖眼里,這樣的意念并不神秘,他身后的魔圖倏爾一卷,猛地擴大,殺意沖天而起,如狼煙筆直,風吹不動。
任何的冰封之意被殺機籠罩,都寸寸斷裂。
“這個陳巖,真是難纏。”
趙無極瞇著眼睛,感應著充塞虛空的密密麻麻的殺機,心中平靜。
他們沒有一擁而上,而是一個接一個的出手,就是要將陳巖的底牌看清楚,讓他無所遁形。
要知道,每個金丹宗師都是很危險的,要是垂死自爆,在場的輕則受傷,重則有人被拉去墊背,同歸于盡。
雖然眾人都對陳巖恨之入骨,但還沒有人傻到愿意和他同歸于盡。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溫水燉青蛙,一點點消耗陳巖的力量,逐漸地看清他的每一個底牌,然后沒有意外了,再聚而殺之。
金丹宗師都不是簡單人物,即使是趙無極這樣看上去暴躁的人,內心都是清明,算計深刻。
“陳巖,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