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里外。
水月光中,煙霞化影。
倏爾一聲清音,浮出一只遮天妖禽。
色彩艷麗,翎羽徐徐抖動,嘩啦啦作響。
妖禽背上,托舉一座高大的云臺。
金玉為階,四周欄檻,再往上去,是枝葉交蓋,狀似梧桐,對峙相望。
一名白衣道人坐在枝葉上,身前浮有一面銅鏡,照出真武山上的景象。
只見真武兩儀道和真陽玄門的弟子們拼殺在一起,神通法寶亂飛,五彩流光升騰,碰撞之間,如煙花般璀璨。
雙方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不死不休。
“嘖嘖,真是激烈。”
另一個道人看上去很年輕,劍丸繞身,神采飛揚,道,“居然會有這樣的大場面。”
頓了頓,他繼續道,“師兄,我們該怎么辦?”
“你說呢?”
白衣道人盯著元天都和戚長宗斗法,頭都不抬,直接反問道。
“計劃沒有變化快啊。”
年輕的道人劍眉軒起,大聲道,“看樣子真陽玄門是占據了絕對的上風,我們就該撕毀協議,加入到真陽玄門一方,徹底打垮真武兩儀道,進行分肥!”
白衣道人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師兄,”
年輕道人身上劍丸發出清亮的龍吟,好似他著急的心情,道,“真武山山門被破,茍淮仁沒人能夠制止,他們已經占據絕對上風。要是等金濟人等斬殺了陳巖和文衡山回來,那就大勢已定,我們連一口湯都喝不上了。”
白衣道人的眉頭皺地更緊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再等等,我們再等等。”
“哎,”
金劍門年輕的道人跺了跺腳,出頭喪氣,無可奈何。
真武山上。
劍氣縱橫,寶光十色。
各種氣機碰撞,彌漫若雷霆,不斷炸響。
“不妙。”
戚長宗阻擋著元天都的神通,長眉都要豎了起來。
沒有人抵擋的茍淮仁太過可怕,一個金丹宗師在山門中肆意破壞,將周圍弄得千瘡百孔。
這樣下去,靈脈受損,地氣枯竭,真武兩儀道根基都會動搖。
叮當,
元天都趁著戚長宗分心,自袖中取出一個金錘般的法寶,當空祭出,五彩毫光一閃,將戚長宗打了個跟頭。
“哈哈,”
元天都大笑,聲音中滿是得意,道,“戚長宗,今天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呼,”
戚長宗被打的頭冒金星,好不容易才拿捏下翻滾的法力,
“可恨。”
戚長宗看著宗內火焰漫天,地氣崩塌,禁不住雙目赤紅,整個人身上都冒出熊熊的怒焰,要焚燒四方,將來犯之地統統燒死。
“哈哈。”
元天都卻是大袖飄飄,姿態越發從容,看到死敵這么狼狽,他只覺得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愜意在心底涌動,整個人的法力都變得活潑潑的。
正是得償所愿,念頭通達。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