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文自上而下,組合排列,凝成一柄曲柄玉如意,上繡龍鳳呈祥,富貴安康。
嘩啦啦,
玉如意一動,一種玄妙的力量生出,似是春雨,纏纏綿綿,洗去殺機,空靈自然。
叮當,
少頃,玉如意散去。
“太上長老。”
聶云空感應到這熟悉的氣機,脫口而出。
“如意,如意,隨我心意。”
陳巖端坐不動,瞇起眼,似乎是在回味剛才萬千篆文組合成的如意的結構,其中的玄妙,大是不簡單。
不在力量大小,而在曲折變化中的意念。
去形,存神,非常難得。
嘩啦,
青氣流轉,垂瓔若蓋,下面出現一個人影,看上去很是年輕,只是雪白壽眉垂到身前,看上去頗為怪異。
“陳谷主,”
人影稽首行禮,道,“在下行動不便,可否請貴客來凌云閣一敘?”
“好。”
陳巖直接答應,干脆利索。
“在下程志雒,”
人影逐漸散去,只剩下聲音傳來,道,“在凌云閣恭候大駕。”
陳巖沒了立刻動身,反而是慢條斯理地將杯中的靈茶喝干凈。
他提起玉壺,霜水自壺口傾瀉而出,拉成一線,落到杯盞中,看著里面的茶葉嫩綠膨脹,芽芽相對,香氣沁人肺腑,開口道,“褒玉,你說去凌云閣可能是什么局面?”
褒玉暗地里翻了個白眼,從陳巖來后,她就沒了存在感,樂于自在,正在喝著金鼎十二閣大價錢弄來的靈法酒,不亦樂乎,沒想到還會被人抓住提問。
她皺著細眉想了想,開口道,“程志雒這個老家伙,我來了多次要跟他見面,他都推三阻四的,很可能是在拖延時間。”
“現在他這么干脆利索地邀請,應該是布置妥當了。”
“哦。”
陳巖笑了笑,道,“看來是真準備將我當成惡客上門了。”
“人家巴不得你不來。”
褒玉嘟囔了一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英氣十足。
“咳咳,”
聶云空聽到兩人肆無忌憚地評論,很是尷尬。
這兩個家伙,根本一點都不將自己放到眼里啊。
可惡,可恨,可真是沒有辦法啊。
聶云空只能裝作自己不存在,當個啞巴,聾子,瞎子。
陳巖又慢慢地喝了一杯茶,才整理了下法衣,起身道,“走吧,去凌云閣。”
“嗯。”
褒玉玉手一揮,將案上尚未喝完的靈酒收到戒指中,一邊往外走,一邊對聶云空,道,“等會你再多準備點這種酒,來個十壇吧。味道不錯,本王還沒喝夠呢。”
嘩啦啦,
兩人一前一后,起了遁光,出殿去也。
聶云空目送兩人的背影消失不見,苦笑一聲。
這個妖王真是不客氣,這種靈酒可是宗門花大力氣弄到的,十足十的價值高,都比得上好品質的法寶了。
張口就是十壇,真是獅子大開口。
“不知道太上長老能夠和陳巖談的怎么樣,”
聶云空在殿中團團轉,念叨著,“要是真能躲過這一劫,這妖王就是要一百壇,砸鍋賣鐵也能給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