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做完這個,陳巖再不停留,駕馭大哉九真天玄宮,往外遁走。
怨湖之中,自成磁場。
就是仙人都無法輕易撕裂虛空,于是只能慢慢航行。
好在天宮不是凡物,可以抵擋怨氣。
真陽派。
梧桐高立,金鳳棲之。
稍一空隙,則有翠竹竿竿,綠云補之。
天光一照,金燦燦的色澤躍動,似真似幻。
廖嚴琦從外面走來,神色嚴肅,一進庭中,就見自家師兄坐在樹下,金光織衣,八面來風。
厚重,深沉,雍容。
周圍的氣機自然衍生,徐徐風來。
不由得,他原本糟糕的心情好了不少。
孔任抬起頭,眸子深深,先開口道,“剛才羅長老傳信來講,怨湖中有童子應運而生,為怨氣之化形,毀去了宗門的天穹烈日神舟。”
“霍真人和宗門三十二個弟子與舟偕亡,無一人生還。”
“可惜了。”
“什么?”
廖嚴琦嚇了一跳,他可是知道天穹烈日神舟的重要性,可以講,是宗門的重要布局之一。
孔任繼續說話,道,“羅長老本來要斬殺此童子,可是后來發現,其氣數未盡,受怨湖上下氣運護佑,無法下手。”
“氣數。”
廖嚴琦聽完之后,沒有言語。
孔任笑了笑,從容自如,道,“暫時讓它猖獗。”
像真仙一個層次,雖然神通無量,搬山移海,可是參悟規則,明天理,則愈發會知道敬畏天數。
知天數而行事,大勢不改,小勢可移,才是他們的行事風格。
現在此童子氣運鼎盛,天地同力,可是早晚會盛極而衰,到時候,就會墻倒眾人推。
而真陽派肯定會出手,加速這個過程。
孔任知道自己這個師弟修為不到,恐怕還不理解,不過他也沒再多說,提起另一個話題,道,“看你神色匆匆,心神不寧,可有別的事情?”
“師兄。”
廖嚴琦定了定神,組織語言,開口說話,道,“從荒域傳來的消息,冥河宗大開殺戒,不少玄門仙道的弟子都遭了秧。”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們有幾個弟子也遭了毒手,像是戴弘毅要不是躲入洞天,恐怕都要隕落。”
說完,他嘆息一聲。
在新一代弟子中,戴弘毅的資質是非常好的,宗門也非常看好,認為他有再進一步的可能。可是這一次在荒域遭劫,即使逃得一名,但千錘百煉的元神散去,重新凝聚,可不簡單。
時間精力資源,等等等等,很是復雜。
這樣的局面下,再要和其他人競爭,就慢了一步。
一步慢,步步慢。
孔任當日主持過慶典,當然對戴弘毅這個弟子有了解,他眉頭皺了皺,然后舒展開,道,“冥河宗這樣的作法,真是猖獗,等到時候見到他們,定然要討個說法。”
“對了,”
孔任又想起一事,開口問道,“當日戴弘毅出門,有一個交代是要他再繼續探一探陳巖的底子,現在荒域有冥河宗異動,怨湖又是風浪大起,陳巖怎么樣了?”
廖嚴琦面上露出古怪之色,答道,“陳巖剛回來,安然無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