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女并沒有說話,立場不同,就是這樣。
小公主則是大眼睛骨碌骨碌轉,想著玄元上景天五個字,不知道在心里打上門主意。
崇明大觀界,延慶觀。
宗門在水下,上是穹頂如琉璃,云石出沒。
行走在道路上,青苔幽幽底色,和水光中投下的石影,魚影,珊瑚影交織,錦繡如畫卷。
只是置身其中,就要涼涼冷意,讓人不由得心平氣和。
向來在界空中飛揚跋扈高人一等的延慶觀弟子現在都是老老實實,輕手輕腳,生怕引起大動靜,驚動了宗門中心情不大好的大人物。
當然心情不好好了!
要知道,可是六位仙尊氣勢洶洶而去,青翼垂天,不可一世,勢要踏平天水界,結果倒好,被人迎頭痛擊,一死一傷,剩下四人狼狽討回。
這樣的事情,幾乎已經在整個玄元上景天傳開,他們都成了真真正正的笑話了。
觀主坐在中央,天門上云光一片,細細密密的篆文自上面垂下,如同寶幢一樣,墜到地面,叮當作響,他皺著眉頭,好一會才舒展開,道,“何道友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神意損害頗重,現在在仙國之中沉睡,恐怕最少也得五百年才能恢復。”
“五百年啊。”
另一個人用手扶著額頭,很是頭疼。
曲鎮海隕落,蘿莉女仙重傷陷入沉睡,在他們所在的界空掀起了軒然大波,各種刀光劍影,各種暗流涌動,橫七豎八,數不勝數。
即使是以真仙之能,偉力驚人,但要處置起復雜的人心來,依然是力不能及。
“當日曲道友到底是怎么隕落的?”
殿中唯一的女仙,頂中作髻,銅環束起,一身水湖色宮裙,她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喃喃道,“元神真人要斬殺真仙,真是聞所未聞。”
“不是法寶,也不是符箓。”
最后的真仙坐在寶座上,自從歸來之后,他就在思考,當日曲鎮海隕落之時,根本沒有超乎真仙以上的力量波動,可是這樣的話,元神真人怎么能夠屠仙?
想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
觀主李扶南修為最高,見識最廣,延慶觀也是傳承久遠,他不由得想到當日壓在頭頂上的烏云,道,“我總覺得與之相關,烏云壓頂后,總覺得氣機不順,很不順利。”
“我也是覺得不舒服。”
殿中的女仙皺著黛眉,玉顏清冷,道,“好像是能夠影響人的氣運?可是我們都是真仙,參悟時空,仙國自成規則,福禍不加身,憑借天水界三個真仙,還有兩個小輩,能夠有什么辦法能影響到我們的氣運?”
四人聚在一塊,還是想不明白。
“不能這樣算了。”
殿中的女仙手按蓮花玉如意,首端上云紋浮空明凈,兩位道友的仇不能不報,而且不能夠讓太冥宮在天水界做大,到時候真要麻煩了。
“只能夠找盟友了。”
李扶南等人商量了一下,不能沒有動作。
有了決斷之后,其他三人相繼離開,分別遣化身出游,尋找盟友,要扼殺天水界于萌芽中。
天水界里,在小公主告訴織女消息的剎那,宛若心心相印一樣,正在閉目養神的牛小郎睜開眼,目中不受控制地留下兩行淚,他抬起頭,望著天上的星光月色,佳人的影子,在天的盡頭。</p>